叶心心揉着太阳穴,猜测道:“可能只是想绑婉容或者梓涵中的一个,结果分辨不出就干脆都绑走了。”
厉倾城简直更不能理解了,“两个人可不好绑,还是在霍氏医院,霍氏医院的安保一向最好了!”
厉倾城这句话一出,大家都愣了愣。
旁观者清,厉煜煊看向警方的负责人,“倾城说得有道理,您看看?”
警方的负责人点点头,于是又重新在白板上把余婉容和余梓涵的人际关系也加了进去,重新开始制定计划。
厉倾城一屁股在叶心心身边坐下。
学着她也开始揉太阳穴,怎么好好的一次出游,变成了绑架收场呢?
而且,厉倾城咬着唇,她始终觉得这太过巧合了。
警方的布控很快,电话的监控也装好,厉煜煊把医院的监控拿回来让警方仔细的研究,做完了能做的事情,他一个人走进书房,点了一支烟,在黑暗中静静的思考。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捋顺后,他的烟已经烧尽了。
这时候助理的电话来了。
接起来,厉煜煊捏了捏鼻梁,说:“给我一点好消息。”
助理也没多赘言,直奔主题说:“我查了一遍你身边的人,公司这边没问题。”
厉煜煊抓住他的未尽之言,“那问题出在家里?”
助理嗯了一声,“是的,虽然不是直接的证据,但老宅那边有个佣人,叫徐桂兰,是十年前就到老夫人身边的。”
徐桂兰?
和李桂兰名字只差了个姓?
厉煜煊拧着眉回忆这个陌生的名字。
徐姐?
他有点印象了,那次余梓涵被鸡汤撒了一身,他下楼刚好遇到正在泡茶的徐桂兰,这才让她上楼去帮余梓涵换床单和衣服。
“徐姐怎么了?”
助理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道:“徐桂兰我们没查出什么问题,一切正常,但是她的儿子上个月在黑子那里欠了一笔三百万的高利贷,听说都拿去赌了,还不上。黑子那边道上放出话了,欠款这周不上多欠一天就砍一根手指,直到他还上钱为止。”
厉煜煊冷笑,“我猜他一定还上了吧。”
助理嗯了一声,那边传来呼啦啦的翻纸的声音,“前天还上的。”
今天已经是周五,要是能还上早就还了,用得着拖到现在?
三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突然之间的横财,必有蹊跷。
厉煜煊把手上早已经燃尽的烟蒂丢到烟灰缸里,“把黑子叫到办公室,半小时后我要见到他。”
助理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半夜一点了。”
厉煜煊重复了一遍,“半小时,告诉他半小时内不出现在霍氏,他的生意以后也不用做了。”
助理应了,厉煜煊马上就挂了电话,定了定心绪,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深夜的街上空荡荡的,跑车的声音呼啸而过显得更清晰,厉煜煊再一次刷新了记录,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踏进了电梯。
其实也就是才坐下,助理就领着一个瘦小的男子进来了,瘦小的男子看起来惶恐又忐忑的样子。
厉煜煊看到他进来,嗯了一声,指了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黑子受宠若惊,赶紧摇手,“不敢不敢,霍总有事尽管吩咐。”
大半夜的被人突然从被窝里拎起来,黑子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他们这行,做事总得昧着良心,他也会怕,请了保镖,枕头下也总是放着枪。
结果他被人一把从被子拖出来的时候,别说保镖了,连他往枕头底下摸的机会都没给他,一把黑洞洞的枪就抵着他的太阳穴了。
得知是霍氏的老总要找他的时候,黑子一半安心,一半忐忑。
安心的是他极其肯定最近没有生意牵扯到霍氏,忐忑是霍氏是出了名的黑白通吃,上下关系打通得极好,他这种生意虽然在道上都尊称他一声“黑子哥”,但放到霍氏企业面前简直狗屁都不是了。
他还摆着手,旁边的助理笑嘻嘻的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说的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霍总请你坐下,有事慢慢说。”
慢慢说三个字,让黑子头上都开始渗出汗水。
厉煜煊在酒柜里拿了一只酒,随便倒了点在杯子里,一口饮尽后,拎着个空杯子走到黑子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看着汗水一滴滴流下的黑子,厉煜煊说,“徐桂兰,认识吗?”
黑子茫然的看着厉煜煊,摇了摇头。
厉煜煊嗯了一声,点点头,又说:“那徐桂兰的儿子刘林认识吧。”
这个名字他熟悉,黑子赶紧点了点头,紧张的看着厉煜煊,生怕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身上。
厉煜煊舒了口气,认识就好。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那就说说吧。”
说?说什么?
黑子又茫然了。
助理都看不下去了,这还是道上混得风生水起的高利贷大头目呢,怎么到厉煜煊面前和呆头鹅一样?
“说说刘林,知道的全说出来。”助理在一旁开口。
黑子擦了擦汗,明白了。
一五一十的把刘林怎样欠了赌债,又在他这边借了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了。
厉煜煊嗤笑了一声,“本金五十万,利滚利滚到三百万,你也真敢拿。”
黑子又擦了擦头上的汗,这时候已经有点镇定了,嘿嘿的笑了一声,“下面的兄弟也要吃饭嘛。”
厉煜煊根本不在意他收多少钱,他在意的是余婉容和余梓涵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