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吴大帅惊住了,南方的谈判顺利,也就是说学界传播的东西都是假的,谎言总是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天,别看眼下闹得欢,最后怎么收场?
吴佩孚不淡定了,他原本是来要军饷的,三十万大军开拔,可不是一笔小钱,整个北洋政府都被这笔庞大的军费开支压的喘不过气来,财长更是整天玩失踪。没曾想一到燕京,在汽车在街头一路过去,就看到不少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聚集在街头,三三两两的,估计是搞串联。问题是他不像曹锟想的那么简单,不痛快了,搞个小动作就算完了。
吴佩孚是真的潜下心来研究过王学谦和他的浙军。
问题是,研究的结果是无解。
军事对比不能用数量来说话,历史上的精锐部队都不是以数量取胜的,几千人打的几万人满地找牙的比比皆是。而浙军……恐怕是民国陆军中的绝对精锐了。
用战列来说话,当年的李厚基为什么败的那么干脆?
一开始这位麾下两个师压着温应星和张载阳的第二师和守备旅打,而且第二师的主力已经快被击溃了。当然温应星的守备旅没吃亏,但也是稳固了防线,截住了闽军的势头而已。可是王学谦带兵抵达战场之后做了什么?
两个炮兵团,上百门火炮对着闽军的阵地足足打了两个小时火力覆盖,别说李厚基尿了,连吴佩孚都觉得膀胱一紧。直系和奉军在长城沿线打的难解难分,可这等大场面,从来没有发生过。这要多少炮弹啊!
后来传言都出来了,王学谦弄了三万发炮弹,打李厚基的时候一小半都没有用完,王学谦对李厚基的表现很不满,等打完了库存炮弹再投降多好啊!
败家成这样,谁还敢和他一起玩打仗?
这还是几年前,现如今浙军连空军都有了,这不是北洋的空军,飞机上连挺机枪装的都不是地方,而是正儿八经的战斗机,能把军舰都给干沉了,加上这个助力,吴佩孚觉得就算是拿出自己麾下的所有精锐和浙军在打起来,胜算也不大。
再说了,别说打完张作霖接茬和王学谦死磕了,就算是张作霖,也是今非昔比,吴佩孚应付起来也很吃力。
要不是张作霖在作战指挥上确实很面,完全是土匪火并的路数,在有多年大军作战指挥经验的吴佩孚眼里,确实不够看。要不然,估计直系的大军连应对奉军都要吃不消了。
吴佩孚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建言道:“大总统,某认为对南方的局势不能按照应对北方局势来。”
“哦,你说说看。”曹锟就喜欢听别人给他讲,因为自己是属大茶壶的,肚子里就是有货也倒不出来。
吴佩孚也算是豁出去了,开口道:“对张作霖要压,对王学谦要抚,两者不能同日而语。而且浙军眼下拥有海军、空军和陆军齐备,对付起来不太容易。”
“这倒是在理。”曹锟很谈定的做出评论:“可我看着他壮大,心里头不舒坦。”
别说曹锟了,北洋都不待见南方的势力,可王学谦的崛起太快了,都打盹的一会儿工夫,已经快成庞然大物了。可话还得劝:“大总统,你也不想一想,现如今的学生运动都和广州那边有联系,王学谦可不玩这些。你不是支持学生运动么?万一到时候控制不住,这燕京城不就乱套了?”
吴佩孚见曹锟有点意动,紧着说:“现在上海的谈判还算顺利,到时候想要恶心王学谦的都不成,这不是给他造势吗?再说了,万一这帮学生闹事,这可都是在燕京城里,闹起来最后不管有没有好处,自己这边都要遭殃。远的不说,就说当年学运最闹腾的时候,交通总长曹汝霖的房子都被烧了,都过去多少年了,这位都不敢在燕京城露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唉……”曹锟很生气,他不为别的而生气,他就是为当初自己为毛没有想到而生气。
曹锟是一个很能听的进去建议的人,当然提建议的那个人要对眼,说白了就是曹锟要觉得自己和对方是一条心的,那么对方才可能说出来的是真话。
比如现在,这位已经把半身像挂在城门楼子上的大总统,很没意气的长吁短叹道:“玉帅,你不在跟前,身边连一个能商量事的人都没有。”
总统府的秘书长夏寿田听到这话,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位可不止一次提醒过曹锟,玩过了。对付王学谦肯定不能用这种小动作,曹锟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觉得只要声势搞大了,来一个总统令将王学谦的职务给免了,就万事皆休了。可实际上,眼下民国的地方政府谁还听中央的?
曹锟最后只能让自己丢脸,除此之外别无其他选择。可曹大总统就是不听夏寿田的,他觉得夏寿田这样有本事的读书人是不会和他一条心的,这话太诛心了。可曹锟也有自己的理由啊!当年孙大先生被陈炯明从广州城赶跑之后,累累如丧家之犬,声望已经跌落谷底,连‘国党’都是一副苟延残喘的恓惶模样。可夏寿田就是建议扶持孙大先生和‘国党’,原因很不可告人,估计和夏寿田的师弟杨度有关系。
可一转眼呢?
孙大先生重返广州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竖起北伐大旗,目标就是要把曹锟赶下台。
两面三刀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