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银行的大股东。就是倪嗣冲,倪家控制着三成以上的股份,其次是北方商界首富王郅隆。周作民虽是金城银行的发起人,长年担任金城银行的总经理。可真要从根上论起来。他不过是一个打工的,用这个时代的话说,周作民是金城银行的掌柜,而倪家是东家。
且不论,倪家是否没落。
周作民也不能帮着外人。去对付倪家。这本就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再说了,倪家也没有没落,手握五万大军,就是曹锟想要对付倪家,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可是曹锐?
周作民只能用被钱堵住了心眼,这样的话来评价。到如今,他已经后悔和曹家走的这么近,或者说用一个有文化的商人的话说,投靠。
曹锐也感觉到了周作民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这种敌意。是他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想到刚才的话,他不过是偶尔试探而已,没想到却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乱子,尴尬之余,豪放的大笑起来,试图掩盖内心的心虚:“周兄,曹某是戏言,戏言!”
周作民脸色阴沉道:“曹先生,以后这种戏言最好不要说,就是想……哎。我也管不住你心里怎么想,就此告辞!”
周作民走后,曹士藻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阴阳怪气的冷笑道:“什么玩意!”
“士藻。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
“这不在家里吗?” 曹士藻轻松道,两人说话的口气,根本就不像是叔侄,而像父子。其实,曹士藻当年过继给曹锟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什么都懂。
和曹锐做了十多年的父子,两人的关系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四叔,家里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您老也不用在意银行的事,不过是一份产业嘛!曹家还非要死乞白赖的凑上去?再说,父亲……也不太同意曹家进入银行公会,因为牵涉的人实在太多,恐怕成为众矢之的。”曹士藻对银行界的排斥,早就心怀不满。
可他也不想想,他一个军阀的儿子,如今成了大总统公子,一旦搀和到银行公会之中,其他银行的股东就要担心,将来整个银行公会就要上演一场大鱼吃小鱼的血腥场面了。
而曹家,自然是人人谈之色变的大鱼。
曹锐叹气道:“家里的产业虽然多,这是三哥在官位上的缘故,可是万一……也不说万一,将来曹家的产业都是需要你去继承的,北方的地本来产出就少,加上这些年债情不断,根本就无法维持曹家的开销。而那些账上的矿产,说不定那天曹家没有人在外头做官了,谁还会给曹家这个面子?你三叔是福将,但是运气迟早会有用光的时候,而你七叔,整天不管事,也不是个能够扛得起曹家大梁的人。我这么做,也是给你准备一份能够长此以往的产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
曹士藻吃惊的看着曹锐,当公子哥其实很容易,容易到只要好吃懒做,欺善怕恶就已经能打八十分了。自从曹锟当上了大总统,欺善怕恶似乎也没必要了,在燕京,是他曹大公子横行的地盘,唯独让曹锐和曹士藻不安的是曹锟的两个幼子。
五十岁的曹锟多了两个襁褓中的亲生儿子,曹士藻的地位,在曹家顿时尴尬起来。
尤其是曹士藻还是曹锐的独子,当初曹锟念着兄弟情,才没有动摇曹士藻的地位,可是作为父亲,曹锐就不能不为自己的儿子着想,总不能到头来两头空吧?自从曹锟有了亲生儿子,对于曹士藻的态度没有改变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如今的曹锟,连搜刮敛财的喜好都开始淡了起来,倒是开始关注他的产业。
以前,曹锟为了表示对曹锐将独子送给他当嗣子的感激,曹锟大部分产业,除了给几房姨太太的房产不说,大部分挣钱的产业都是在曹锐和曹士藻的名下。
现在曹锟有后了,自然要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可是他又担心,曹锟已经不年轻了,五十多岁才有了儿子。老来得子的喜悦还没有过去,就开始担心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将来的命运。数千万家产的诱惑,凭借兄弟情义哪里能够挡得住?说白了,曹锟也在害怕,害怕他的两个亲生儿子被曹锐父子谋害了。
曹锐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三哥对他开始提防起来。也许念着一点兄弟情,他决定另辟蹊径。如果曹士藻,也就是曹锐的亲生儿子能够拥有一份足够庞大的产业的话,也能成全他和曹锟的兄弟情谊。不至于给曹锟当了几年儿子的曹士藻和曹锟最后落得反目成仇。
于是,在曹锟并不同意的情况下,曹锐决心让曹士藻进入银行界,甚至控制银行界。
当然,这样的想法真要是说出来。王学谦一定会笑,曹家人脑袋坏掉了。
银行!
真的是那么好控制的吗?
正在曹锐感觉那些原本对他客客气气的银行家们,一个个都像是躲着他似的,心神不安的时候。王学谦联络了几个重量级的人物,终于准备出手了。
曹家?想要一举控制银行公会?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控制银行公会,将要动多少人的利益?
这种念头,就连王学谦如此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