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停顿了一会儿之后,继续说道:“不过,毕竟这个傻瓜救了我,于是,我把抢来的面包分了他一半。他一开始不好意思要,我强行把面包塞到了他的手里,说就当是给他陪我挨打的医药费了。他这才接过了那一半面包,和我一起吃了起来。
“那个面包又硬又干,本来十分难吃。但是我们两个却吃得津津有味。我们互相通了姓名,我这才得知他也是个乞儿,只不过乞讨的地方与我不在一处,所以一直以来我从未见到过他。
“我们就这样成了朋友,杰克也是我当时第一个而且是唯一一个的朋友。
“那一次分手了之后,过了几天,他又来我乞讨的街头上找我,说以后他就和我在一起乞讨。我当时表面上虽没表现出什么,但心里却是很高兴。只是我不喜欢像他那样把所有情绪都摆在脸上。
“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乞讨,一起打架,一起抢吃的。那时应该是八十年代初,匹兹堡是德国的一个很大的工业城市,所有的财富几乎都集中在那占总人口的比例不足百分之五的富豪手里。像我们这些穷困潦倒的乞儿,大街上不知有多少。但他们都是各自为战,即使有联合起来的时候,也是暂时的。像我和杰克这种两个人一起合作的情况是几乎没有的。所以,我们每次打架都能赢,都能抢到很多吃的。
“就这样过了三年,我们两个都成了十五六岁的少年。有一天,一个穿着紫色斗篷的人找到了我们,说我们有成为灵魂师的天赋,问我们有没有兴趣跟着他成为一名灵魂师。
“我们茫然地看着他,问他灵魂师是做什么的。于是他展示了一个小小的灵魂术,伸手向我们一点,我们两个的手里就各多了一个面包。
“我们既惊喜又觉得很神奇,欢快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就这样,我们加入了‘新十字军’,成为了公爵大人的两名学徒。
“后来,我们便分开了。公爵大人把我留在了欧洲,而把杰克送入了美国。
“时间飞快的流逝,转眼间十年便过去了。我继承了‘欧罗巴派’侯爵的位置,而西方也传来了杰克继承‘美利坚派’侯爵的消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出现了,我和我唯一的朋友成为了对手。
“欧罗巴派与美利坚派的主张自古便是不同的。两百年来,‘欧罗巴派’的九位侯爵与‘美利坚派’的七位侯爵明争暗斗了无数次,不过我们的目标在某些情况下倒是一致的。比如我们都想找回希尔德布兰德的心脏,只不过我们是想毁灭它,他们是想要复活它而已。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寻找着希尔德布兰德的心脏。而你是我和杰克都想要争取的对象,因为你是预言中能够指示我们的人。这么多年来,杰克变了,我也变了,我们早已不是当年那两个懵懂无知的乞儿。如果现在要我们两个做生死之战的话,我想我和杰克都不会手下留情的。”
他这一番话说完,在场众人听了无不为之动容。这样一个故事,不知是悲剧,还是人之常情。
或许人之常情,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那个......”子音忽然怯怯的说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
希尔看着她,说:“你问吧。”
“既然希尔大叔和那位杰克大叔都想要找土包子帮忙,那么......”子音顿了顿,说,“安东尼哥哥他们被人困在了密道里,又是谁搞的鬼呢?”
“什么被困在密道里?这又是怎么回事?”希尔的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这可是乐白等人第一次在他这张脸上看到除了淡然之外的另一种表情。
子音简略的把有关受困密道的事和希尔说了一遍,希尔深深皱起了眉头。
“这绝不是我的意思。”希尔说道,“我从来没有让我的手下这么做过。”
“那——难道是杰克侯爵?”乐白问。
希尔却微微的摇了摇头,“杰克还要让你们帮他去找希尔德布兰德的心脏呢,又怎么会把你们困在什么密道里呢?”
“也对哦。”乐白点了点头。
“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子音问。
“第三方势力......除了‘新十字军’之外,谁还有这样的实力?”希尔有些苦恼的挠了挠他那光滑得可以当镜子用的秃头。
“‘新十字军’是基督教的势力,那与基督教实力差不多的*教有没有可能也有类似‘新十字军’的组织呢?”子音问道。
“以前是有的。”希尔说,“在十字军时代,*世界有势力庞大的‘兄弟会’,可‘兄弟会’随着十字军的覆灭而消亡了,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足以和‘新十字军’匹敌的势力了。”
“那......除
了*世界呢?”子音问。
“世界上的三大宗教,除了欧美的基督教,中东的*教,就只剩下分布在南亚的东南亚的佛教了。而佛教教义恶杀伐,是不会有这种类型的组织的。”希尔说道。
“那三大宗教之外呢?不如以色列的犹太教、南亚的印度教还有中国的道教,哦,还有日本的神道教,这些宗教有没有可能呢?”子音问。
“印度教、道教和神道教这些教派,和希尔德布兰德的心脏根本沾不上边,唯一有可能的,也就是犹太教了。不过犹太教常年受基督教和*教的联合打压,势力日渐衰弱,估计是没有实力与我们‘新十字军’叫板的。”希尔说。
“这样看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子音说。
“什么可能?”希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