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府的小丫头被自家老爷抓住,不得不去传钟铃儿。
此时的钟铃儿,正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同一起出游归来的几位手帕交闲聊赏花。
对于前院里发生的事,她还不知道。
因此,钟铃儿与众小姐们聊着闲话,神情怡然,满面笑容。
自从写了信让仆人送去给了哥哥,她的心情便大好。
想像着凤镇川与那个丑八怪车夫,一定会跪倒在他父兄的面前求帮助,求着帮忙向太子求情,让太子不要罚他们。
想着想着,她的唇角更加的弯起。
钟铃儿美眸转了转,带着蔑视的目光看向郁翰林的女儿郁敏柔。
“敏柔小姐,你知道吗?在益州城时,凤家的大郎与二郎一直都是我父亲的部下,打仗的事,全都是听我父亲的指点。”
“……”
“要不是我父亲照拂他们,他们恐怕早被皇上罚得砍了头,是两个什么也不懂的蛮夫,惹了不少祸事,都是我父亲平定的!”
郁敏柔抬起头来,漂亮的丹凤眼眨了眨。
“钟老将军资历深,他们作为晚辈当然得尊重钟老将军,听从他的安排,但他们并非无能之辈吧,我听说,北燕人听到他们的名号,都吓破了胆呢!”
钟铃儿忽然冷笑一声,“那只是传闻而已,事实上,他们除了资历浅,能力连我哥哥也不如!只是他们投胎投得好,投到了凤家,得了公主祖母的福荫罢了!”
说完,她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另外两位世家小姐比钟铃儿与郁敏柔的家势要差一些。
她们跟着钟铃儿,也是想靠钟铃儿替她们父兄在钟将军的面前说说好话,为家人的升迁铺路。
因此,两人便顺着钟铃儿的话说道,“敏柔小姐,你身在深闺,哪里懂得那益州城的事?但看谁能活下来,谁便是英雄!只有无用的人,才会死得快吧?”
说完,两人嘻嘻一笑。
郁敏柔急急辩解说道,“不……不是你们说的这样,我见过凤家的几位公子,他们都是聪慧又英勇的人。”
“你看到的一定是假像,凤家人……哼,还会被太子罚的,你们刚才在练军营的寨子门口,不是看到那凤镇川还惧怕我哥哥吗?凤镇川根本就是个无用的莽夫!”钟铃儿扬唇冷笑。
另外两个世家女又跟着笑起来。
郁敏柔知道再争辩下去也是无用,便咬了咬唇,低下头捧着茶碗喝茶不再说话。
这时,有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老远就喊道,“小姐小姐不好了,老爷在找你呢,你快去前院吧!”
钟铃儿眼皮一跳,“老爷找我什么事?看把你吓的!”
丫头因为着急,也不管是不是有外人在场,忙说道,“吉利放火烧了兵营的库房,太子命人打死了吉利,还打了少爷二十棍子!老爷为这事骂了少爷,小姐,你快去吧,小心点别惹着老爷就好。”
“什么,少爷被太子打了?”
钟铃儿刚才还得意地笑着凤家人,听完丫头的话,顿时吓得魂儿都飞了。
仆人死了,哥哥被打了?
难道——
“铃儿,你不是说凤将军会被罚吗?怎么罚的是你哥哥?”郁敏柔摇摇手中的小蒲扇站起身来,“你父亲找你,我便先回家了,改天再来找你玩。”
她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朝亭子中的侍女招招手离开了。
郁敏柔的笑,直刺得钟铃儿的眼睛疼,她今天算是丢了个大脸!
刚取笑完凤家人,结果是哥哥被打,凤家人无事。
钟铃儿明知郁敏柔在笑话她说了大话,却不敢辩驳,跟着丫头急急匆匆往前院而来。
另外两个世家女瞧见情况不对,也匆匆出了钟府。
果然,钟淮安见到她前来,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骂。
“不孝女,看你干的好事,你是想葬送整个钟家吗?”钟淮安怒喝,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这力气不小,直将钟铃儿扇倒在地。
“爹爹,你为什么打我?”她吓得捂着脸忙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哼!”钟淮安恨不得打死她,“你写给述儿的信,被太子发现了!”
“什么……”钟铃儿大吃了一惊,她一直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谁想到真的是被发现了。
钟淮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而且,咱们钟家还要赔偿太子的损失!从现在起,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园子里,哪里也不许去!”
钟淮安骂完女儿,气哼哼的甩甩袖子走了。
钟铃儿才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
她刚想拍裙子上的灰尘,却看到廊柱后有人影一闪。
该死的,居然敢偷看她被打?
“谁?”
一个小丫头同郁敏柔和刚才来赏花的一位世家小姐缓缓地走出来。
钟铃儿看到她们三人,两眼几乎要喷火。
郁敏柔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铃儿,真儿的帕子掉了,她让我陪她回来找找,谁想到我们走到这处穿堂时,见你父亲与你在说话,我们只好回避了。”
回避了吗?分明是躲起来在看她的笑话!该死的郁敏柔,走着瞧!
钟铃儿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头一甩,转身走开了。
…。
红叶山的双英寨。
凤红羽站在后山的新宅子前,眯着眼看天上的太阳。
心中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是下午的申时了吧,就算如墨龙所说的桥已断,她也得前去看看情况。
凤红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