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鬼?”竹韵眨了眨眼,“小姐,为什么要装鬼啊?那人既然会武,定然是不会怕鬼的。”
凤红羽却是微微一笑,“她不怕鬼,但怕别人揭发她,府里人多嘴杂,仆人女人又多,这一吵嚷,她就担心瞒不住,是必会跳出来,这样,我就知道那人是谁了。”
竹韵想了想,笑道,“小姐这一法子叫引蛇出洞,不过,府里的院子众多,奴婢要从哪一处开始?”
凤红羽道,“秋氏吧,她这人,可是有一丁点儿风,也会掀起一片浪的。”
“那秋氏母女最可恨了,奴婢这就去吓吓她。”竹韵点了点头,狡黠一笑走出去忙去了。
凤红羽捏着手里的绢花,皱着眉头出神。
二老爷凤承志的后院里有一个侧夫人秋氏和三个姨娘,分别是秋氏,出身青楼的丽姨娘,她从益州城带来的秀菊,还有一个听说是出身穷人家的安姨娘,同秋氏一同进的府,服侍二老爷有十来年了。
是这几个姨娘中的一人吗?
不过,姨娘们将绢花转手送给丫头,也是有的啊。
这么一来,范围就更大了,二房的丫头可是有好几十人。
毫无头绪的凤红羽,揉了揉眉心。
想着慕容墨今晚是没法回王府了,但与他同住一间屋子,她又得被他占便宜,凤红羽便往鸾园的后堂走来。
鸾园里的屋子并不多,但也被翠姨收拾出了一间,用作小书房,供她平时看书作画用。
书房里还放有一张床,被子褥子都一应俱全。
谁知,她推开书房的门,里面却空了不少,床倒是有,却没有被子。
翠姨已熬好了参汤,走到后面的书房叫凤红羽。
“小姐,药已熬好了。”
凤红羽正皱着眉头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房,她眯着眼,“翠姨,我记得几天前,这里还放着整齐的被褥呢,怎么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被褥她睡哪儿啊?
今天傍晚时就刮了风,还飘了点毛毛雨,已经有了秋的凉意了。
“哦,今天白天的时候,老奴瞧着太阳还不错,就全拿走拆洗了。”
“拆洗了再拿新的出来啊。”
“新的放了许久了,也还没有洗,有一股子霉味。”翠姨眨眨眼,说道。
凤红羽:“……”她有点哭笑不得,“翠姨,您平时都在忙什么啊?怎么连换洗的被褥都没有准备好?”
“在忙着给小姐做入秋穿的夹衣啊?竹韵又不会做绣活,荷影伤了胳膊又还没有好。”翠姨一摊手,说道。
凤红羽:“……”
见凤红羽皱着眉头,翠姨笑呵呵的说着建议,“老奴有个建议,小姐不如到原来的屋子里睡?”
“王爷正睡在里面呢。”
“不是还有一张榻吗?老奴再搬床毯子,小姐将就一晚上?”
跟慕容墨一屋?凤红羽想想还是算了,她一准会被他占便宜。
“我还是同竹韵或是荷影挤挤好了。”凤红羽皱着眉头往耳房里走去。
走到里间屋子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巨响。
翠姨正跟在她的后面,眨眨眼一脸担忧地说道,“王爷身子弱,会不会又晕过去了?听说晕过去的人,要是脸朝下,扑在被子上,时间久了的话,会窒息而死的。”
凤红羽眼皮跳了跳,她跟着师傅行过医,当然知道这些,便毫不犹豫的推门而入。
屋子里,慕容墨正站在桌子边,地上碎了一地的茶碗片。
见凤红羽走进来,他歉意地一笑,“一时失手,不小心碰翻了你这桌上的茶壶。”
翠姨端着药跟在凤红羽的身后走进来,连连惊呼,“王爷,您可当心了,茶壶碎了事小,您得当心着脚下,可行万别踩上去了。”她将药碗塞到凤红羽的手里,“老奴去清扫清扫,小姐,您看着王爷吃药,药凉了就更苦了。”
凤红羽正要拒绝,翠姨却是快步的离开了。
慕容墨缓缓地走回到床边,自己躺了回去。
“趁热喝吧。”凤红羽将药碗放在床侧的小桌上,看了他一眼,说道。
心说,她要不要连夜跑回王府给他抓一个侍女过来服侍他?
慕容墨却是皱起了眉头,“胳膊无力,刚才想倒茶水喝,拿着杯子都失了手,万一再洒了药怎么办?这药里放了灵芝吧?浪费可惜。”
凤红羽唇角抽了抽,忍!
她端着碗送到他的唇边,“喝吧。”
“你想烫死为夫?”慕容墨盯着她的眼,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凤红羽:“……”男人矫情起来,怎么比女人还烦?她端起碗吹了吹,“好了。”
“你不试一试?万一很烫呢?”慕容墨往那冒着热气的碗里看了一眼,依旧皱着眉头。
凤红羽磨了磨牙,拿着汤勺舀了一勺,轻抿了一口,点了点头,“不烫了,喝吧。”
慕容墨看了她一眼,这才没有说什么,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的喝完了药。
凤红羽唇角抽了抽,她就不明白,小口小口的喝不是更苦吗?自己端着碗,一口喝尽,多爽快?
服侍慕容墨吃了药,凤红羽端着空碗朝厨房走去,这时,从一侧的院墙上忽然跳下一个人来。
脚落在地上,几乎悄无声息。
他穿着一身下人的衣衫,头发半遮着脸面,眉眼间不似往日的温和,而是板着一张面孔。
二哥?
凤昀朝凤红羽看了一眼,似乎还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朝鸾园正屋里走去。
凤红羽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