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依旧是一身如雪的白衣,翩翩然似仙子,却因脸上的怒火,生生破了一张脸的美。
她淡淡地挑眉,“江小姐,何事?”
“何事?”江映雪往蓝燕紫燕两人各看了一眼,冷冷说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要跟凤红羽说!”
紫燕木着脸,站着不动。
话多的蓝燕微微一笑,“江小姐,奴婢们奉了王爷的令,得亲自将羽小姐送往府门口的马车上,才能离开。”
江映雪来了容王府,慕容墨一直将她当成一个影子,不闻不问。而这凤红羽,不仅了住进慕容墨的园子,他还拨了两个丫头贴身的侍候着,这待遇,天上地下的差别。
江映雪心中早已来气,眼下被一个丫头回驳,她的脸色马上一沉。
“放肆!贱婢,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就算不再是王爷的未婚妻,也是江家的大小姐,你是不想活了吗?”
在昨天,蓝燕还畏惧她容王府未婚妻的身份,而今天,一个名声败坏的女人,蓝燕哪里将她放在眼里?
她微微扬眉,“江小姐,奴婢再贱,也不会半夜同男子私会。”
江映雪气得脸色一白:“……”
凤红羽见好就收,朝两个丫头摆摆手,“你们先去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有。”
“是,羽小姐。”
蓝燕淡淡看了江映雪一眼,退离开三丈远,并没有离开。
紫燕则去看马车去了。
“说吧,你找我何事?我洗耳恭听。”凤红羽拂了拂袖子,矮身往一旁的假山石上坐下来,好整以暇的看向江映雪。
江映雪眸中冷芒一闪,咬着银牙伸手指着凤红羽怒道,“是你将我打晕了是不是?是你害的我是不是?凤红羽,这笔帐我会记下的!”
凤红羽“哈”的冷笑了一声,“江小姐,若说算帐,我还没有同你算帐呢!你倒是先问我了!当真是可笑!”
“……”
“你为什么让你的丫头假传王爷的话,来约我?你居心何在?”
江映雪眸光乱闪,“本来就是王爷在约你,你们威逼我的丫头,她才乱说话的。”
凤红羽摇摇头冷笑,拂袖站起身来,缓缓走向江映雪。
江映雪虽然昂着头,但被凤红羽凌厉的目光直直盯着,心中竟发起忤来,脚步不由得往后退。
凤红羽扯唇冷笑,“江映雪,虽然我与王爷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他却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哪怕这世上没有花儿了,他也不会让我去看白色的花!”
“……”
“前年我父亲三哥死,数万将士为他们披麻戴孝了整整一百天,益州城的城民也是自发的在家门口挂起了白灯笼。站在城中的山上望向益州城,满城雪白。从那以后,我最是厌恶白色。”
江映雪身子一震,“……”
她眯了眯眼,难道漏洞出在这里?该死的凤红羽,居然这样的狡猾!
凤红羽又道,“所以,余婆婆拿着王爷的帕子来传话,说是王爷约我去夕颜苑看盛开的白色月光花,我便起了疑心。你还想说,你的丫头是被威逼屈打成招的吗?”
伎俩被识穿,江映雪恼羞成怒。
她退后一步摇摇指着凤红羽,“凤红羽你别得意,我是不会将墨哥哥让给你的,哼,走着瞧!”
同来时的趾高气扬不同,江映雪几乎是落荒而逃。
王府里的仆人众多,虽然没有朝她指指点点,但那一个一个带着或奚落或嘲讽的目光,足以使她如针芒刺在后背。
虽然是江南大户,但江家家势早已穷得买不起更多的马车。
江映雪和丫头倩儿嬷嬷坐一辆马车,两个护卫骑马跟在车后。
江家车夫刚扬起鞭子,便有一辆更大的马车从容王府隔壁的慕容氏三房里驶出来。
大公子慕容民打马走到江映雪的马车旁。
“江大小姐,从临安往金陵而行,路途遥远,本公子可不放心你一个女孩儿独自前行,所以,特意抛开府上的生意,送你去金陵。”
他长得也不算太丑,但一张笑脸却是带着猥琐,生生将原本俊秀的脸,增丑了几分。
在江映雪看来,更是如一个癞蛤蟆在窥视她。
她“唰”一下将车帘子扯下来,挡住了慕容民赤果果窥视她的视线。
“我不要你送,你给我滚!”
慕容民伸手敲敲车壁,“啧啧啧,昨晚咱俩还肌肤相亲呢,江大小姐怎么过一晚就不认人了?还是要我脱了衣服,你才会认出同你一起在草地上滚了几滚的人?”
江映雪要气疯了,死劲地咬着唇,“老沈,快赶车!”
“是,大小姐!”车夫扬了扬马鞭子,将车赶往了王府前的大道上。
慕容民也朝身后跟随的两辆马车招了招手,“出发了,去金陵看未来的老丈人!”
“是,大公子!”
马车里的江映雪听着车后慕容民的声音,气得差点咬破嘴唇,却又无可奈何。
一行人马,不多时,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正聚集着不少人,一个个地仰头看向墙上贴着的一副告示。
这样一堵,各家的马车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有人耐不住等待的煎熬,挑起了帘子看外面的街景。
独有江映雪的马车,死死的关着帘子。
但挡着的是风景,挡不住的是声音。
“哟,想不到那江南的名门望族江家,居然生了这样的女儿!半夜同男子私会?”
“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