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影点头,“奴婢明白!”

祠堂里,凤知音与陆冰清,坐在蒲台上在说话。

“女儿,忍一忍吧,等着老太爷一过逝,这凤府就是老夫人的了。看府里那些刁蛮的老仆人,还怎么得瑟!还有那个不将我们放在眼里的凤红羽,老夫人一定会要他们不得好死!”

“我现在就不想看到他们!”陆冰清咬了咬牙,“一个老虔婆,居然敢笑话我!她不过是一个曾在公主身边当过差的婆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荷影从门缝里往里看去,果然,那母女俩没有罚跪,坐在蒲台上还骂骂咧咧的。

她眯了眯眼,将手里一只袋子的东西倒在门口。

口里对着小东西们念念有词,“去吧,宝贝们,那儿有好吃,将地上那两个草垫子吃个干干净净。”

袋子里的小蚂蚁们,仿似听得懂她说话似的,一只只排着队,整齐地往祠堂里爬去。

没一会儿,陆冰清就叫嚷了起来。

“娘,这是什么鬼东西?啊,娘,我怕——”

“女儿,快站起来,这些蚂蚁像是喜欢吃蒲台草垫,别坐着!”

两人惊慌着从地上爬起来,跳到一旁。

一大群蚂蚁,很快就将两只蒲台咬光了,没咬光的,也拖着草末子爬出了祠堂。

陆冰清吓得惊魂未定,抱着凤知音瑟瑟发抖。

“娘,这是什么鬼蚂蚁,为什么吃草垫?”

凤知音拍拍心口,“还好,它们吃的是草垫,不咬人。”

“虽然没有咬人,但我们坐哪儿啊?”黑幽幽的石板,摸上去冰凉凉的,这坐上一晚,她娇嫩的肌肤如何受得了?

“只能坐地上了,冷也要坐。”凤知音在地上铺了块帕子,扶着陆冰清坐下。

祠堂里长年不开窗,阴森寒冷。

陆冰清吓得身子发着抖,免强坐下了。

只是,两人刚坐下,供在桌案上的宣宜公主的牌位就倒了,而且,屋中的一排蜡烛也忽然灭了。

凤知音的膝盖不由得一软,扑通着跪拜下来,脸色吓得死白一片。

陆冰清正诧异时,腿上忽然发痛,也跟着跪倒在地。

而更诡异的是,两人一跪下,那灵牌位又晃悠悠地自动直立起来。

将两人吓得一颗心悬在了嗓子口。

“娘,怎么回事?是不是……有……有鬼……”

“别……别说话,跪……跪着就是了。”

两人于是不敢起身了,就这么一直跪着。

而祠堂里,又恢复了平静,那牌位再没有晃动过。

荷影见二人老实下来,偷偷一笑,悄然地离开了。

次日,凤老夫人得知祠堂里出了诡异的事,女儿和外孙女儿在宣宜的灵位前跪了一夜,咬牙切齿狠狠地骂了一顿凤老太爷。

李婶在一旁说道,“老夫人,世上哪里会有鬼?只怕是老太爷罚的她们吧?还是大小姐在装神弄鬼?”

“我看八成是那个死妮子!那丫头鬼精得很!”凤老夫人愤恨说道。

外间有丫头忽然来传话,“老夫人,罗家仆人来了。”

凤老夫人抿了抿唇,将身子坐直了,看了一眼李婶。

李婶走到门口,对传话的丫头道,“叫她进来。”

不一会儿,一个管事婆子陪着笑脸走了进来。

“老夫人好。”

“嗯。”凤老夫人捧着茶碗,端着世家老夫人的架子,眼皮微微一撩,看着婆子冷冷说道,“怎么又来了?”

婆子的衣着打扮,比凤府的管家婆子要差上不少。

首饰还是成色差的银饰,这在凤府,可只有厨娘才会戴。

凤府里,连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们,也是人人都有金饰品。

可见这婆子所在的府邸,并不是豪门世家。

老夫人的贴身嬷嬷李婶,看了那婆子一眼,将下巴很是抬了抬,满脸显现的都是优越感。

“老夫人,跟您说的事……”婆子的手捏着靛青色裙子摆,一阵局促。

凤府的老夫人,在四十多年前,收了府里的老爷为义子,认了太夫人为干娘,让罗府一个小商户人家,一下子跻身到了京中的富户行列。

眼下,还为皇帝做起了采买的行当。

虽然赚的是小头,柳府赚的是大头,但生意稳,没有亏过。

只是府里眼下出了点事,太夫人才派她来求凤老夫人。

凤老夫人的女儿和外孙女,被凤老太爷关进祠堂罚跪了一晚,心头正没好气,见到婆子,那脸色又往下沉了沉。

她昨天去找凤老太爷,本来是有求于老太爷,求他从府里支出十万两银子给她私用。

可谁知一去西厢房,凤红羽那个死妮子居然说到了女儿和外孙女的事。

老头子的火气一上来,会有好几天都乱发脾气。

再跟他说支钱的事,定然是不会答应的,说不定还会招骂。

她只好忍住了没去找老太爷。

老夫人看了一眼那婆子,沉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跟你们太夫人说,我会帮上忙的。最迟三天。让她再耐心地等等。”

对于罗家,凤老夫人现在有种尾大甩不掉的感觉。

当初,念在与罗郎昔日的情份上,她认了罗家太夫人为义母。

认了罗郎的侄儿为义子。

帮他们家从一个小商户做到了为皇家采买军衣的大商户。

可罗家简直是狮子大开口的,一来就是十万五万的要银子。

她又没有管家,银子从哪里来?

当初,二夫人崔氏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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