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一笑,“雨宸,你这是不放心母亲带孩子了?母亲生了你姐姐妹妹哥哥六个人,哪个不是亲手带大的?你还怀疑母亲带不好?”
“不是这个意思……”阮雨宸急忙辩解。
但阮夫人不理会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一个婆子,婆子冲上前就从钱奶娘怀里强行的将思晨给抱了过去。
“母亲,女儿离开思晨一个时辰心中也会不踏实,晚上会睡不好觉。思晨也会哭闹,求您不要抱走他。”阮雨宸急得眼眶都红了。
“你这孩子,看,思晨在我的怀里,不是好好的吗?看他还笑了呢!”
没心没肺的小思晨,还不知大人们在拿他做较量。
凤红羽微微朝竹韵瞥了一眼。
竹韵会意,袖子底下手指一翻,一粒小珠子飞快地从她的指尖弹出。
思晨的小腿肚子一痛,小嘴唇马上一撇,“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哭得惊天动地,鬼哭狼嚎。
阮夫人怎么哄也哄不好。
整间屋里都是凤思晨委屈的哭声,夹带着含含糊糊的一声“娘”。
一屋子的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阮雨宸一脸焦急,“母亲,孩了认生呢,快让女儿抱吧。”
阮夫人没法,只得将孩子还给她。
阮老夫人皱了皱眉,“行了行了,时辰也不早了,蕴娘,安排人带雨宸和凤大小姐下去休息着。”
“是,老夫人。”
孩子回了阮雨宸的怀里,凤红羽伸手抚了抚思晨的腿,他马上就不哭了。
却拿两只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直直盯着凤红羽。
凤红羽:“……”
。
凤红羽和阮雨宸合住阮家后宅的一间小院,两人分别住了东西两处厢房。
在她们去见阮家人时,翠姨已指挥着人将她们的屋子收拾好了。
阮雨宸抱着孩子走进卧房,神色倦怠的在床边坐下,朝凤红羽勉强一笑,“小羽,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累不了吧?去睡吧。”
凤红羽却将阮雨宸屋中的丫头们,全都遣散出去。
她关了门,走到阮雨宸的身边坐下,眸色微凝看着阮雨宸。
“大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阮雨宸低着头,默了默,平静说道,“没有。”
“大嫂,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阮家人请你回来,是不是要你做什么为难的事?阮老夫人和阮夫人,还有你的两个妹妹,看你的眼神都很奇怪。”
阮雨宸淡然一笑,“小羽,你瞎猜什么呢?我是这府里唯一的庶女,身份却比他们都高,她们这是嫉妒我呢!”
“仅此而已吗?”凤红羽眯着眼眸。
“还能有什么事?”阮雨宸伸手捏了捏凤红羽的脸,笑道,“你在路上没有睡好吃好,早些去睡吧,要是到了镇江,王爷说你瘦了,会怪我没有将你带好。”
凤红羽眸色闪了闪,又问道,“大嫂,你说这次回家,是家中出了点事情,是什么事?”
阮雨宸低头整理了一下思晨的衣领,说道,“两个妹妹想嫁到京城,请我回去商议一下,有没有好人家。”
“只是这件事?”凤红羽眯起眼睛。
“是的,我哪会骗你?”
。
阮家书房里。
阮雨宸的父亲负手而立站在窗前。
阮夫人推门走了进来。
“老爷。”
“事情安排得怎样了?”阮通判问道。
金陵府丢失了二十万的税银,陆知府将朝中郁翰林的小舅子宇主薄关了起来,安了个丢失钥匙的罪先顶着这起案子。
但银子却是归他管着,他要是找不到这笔银子的下落,不光他会担罪,还要赔上二十万的银子。
阮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钱?全卖了也没有二十万银子!
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罗家人给了他一个消息,只要他将寡居的三女儿阮雨宸嫁给罗家大公子,陆知府会给他减罪。
他也知道罗家跟陆知府的关系不一般。
陆知府的夫人凤知音,是京城凤老夫人的女儿,而罗家大公子,是凤老夫人的干孙子。
但他的这个三女儿脾气倔强,他写了好几封信,她都不予以回复,他只好请她姑姑亲自去说。
这才将三女儿说服,来了金陵。
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女儿将凤家大小姐也带来了。
这就更多了一份成功的希望。
阮夫人轻哼一声,“雨宸几年不在家,竟然不听我的了,我想将她的孩子抱来,以此要挟她,可那孩子忽然大哭起来。这要是传出去,外人说我阮家人欺负凤家唯一的曾孙,只怕会惹事情,我便由了雨宸自己带着。”
阮通判哼了一声,“你动那孩子做什么?不是跟你说了,要将主意打在凤家小姐的身上吗?”
阮夫人横了一眼阮通判,“我这不是想两手准备着,想万无一失吗?”
“行了行了,时间要抓紧着,万一惊动了镇江的容王,你再打凤家小姐的主意,那是想也不要想了!没准,雨宸的事也难成功!”
“老爷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呢!”阮夫人扬眉一笑。
当阮夫人离开书房时,一直躺在书房屋顶上偷听的一人,身影一晃,也飞快地离开了。
。
凤红羽离开阮雨宸的屋子,来到阮府给她布置的卧房。
她跟阮雨宸住一同间小院,阮雨宸住东厢房,她住西厢房。
其实她在阮家也住不了几日,就会离开,但阮雨宸还是命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