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阮五小姐的身旁,手指一翻,一柄小刀现于手上,然后又飞快往她后背的衣襟上一划,同时伸手一扯她的衣襟。

做完这些,竹韵又快速地闪身离开,藏进了人群里。

两个动作,对于高手来说,只是一个眨间的时间。

况且,人又多,谁也没有注意到竹韵的出手。

阮五小姐正得意洋洋地看着变了脸色的阮雨宸,忽然发现身上一凉。

通身的衣衫已滑落到了脚边。

从脖子到脚,无一不呈现在路人的面前。

她吓得转身就跑。

却又哪里跑得掉?

因为这是在大街上,围在周围的,不乏有市井混混等泼皮无赖男子。

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啧啧啧,这身段,可比卧红院的头牌还要好呀,哎,她头上戴着斗笠,面纱遮着脸,不知长得什么样?”

“取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人哄笑着,将她的斗笠抢走了。

竹韵对身旁站着的一个叫花子低声说道,“那是阮通判家的小女儿,阮府排行第五,人称阮五小姐。”

“啊,是阮五小姐啊。阮府的小姐!”叫花子兴奋嚷叫起来。

阮五小姐羞愧得恨不得钻到地里藏起来。

人群外的阮雨宸,只淡淡看去一眼,拉着凤红羽的手,“走吧,小羽。”

两人坐进了马车,竹韵和益青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异样,朝益鹰招招手,也坐进了马车里。

很快,马车离开了街市。

车外的街市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车内,格外的安静。

“大嫂。”凤红羽眸色沉沉看着阮雨宸,“阮家,马上就会迎来一场暴风雨,我担心你的安全,你还要住在里面吗?”

“小羽,你都知道了些什么?”阮雨宸没有震惊,而是平静的问着凤红羽。

凤红羽要不是刚见到阮雨宸同那药铺的老掌柜侃侃而谈,她差点以为这个不是阮雨宸。

“大嫂,你也知道阮府在金陵城百姓中的地位,但阮府现在当家是阮二爷,阮二爷又与陆知府是两路人,陆知府很可能借这次金陵税银丢失一事,对阮府打压。

而且,阮二爷和你父亲又有了矛盾,只怕,你父亲也会下暗手了,我已发现你父亲派人去寻找杀手了。”

阮雨宸的眉头赫然皱起,沉默了一会儿,她才说道,“父亲想对小叔下杀手,早在六年前,就起了杀心,我之所以嫁得远远的,是不想连累小叔,让他一个人逃掉。

他却说,他哪怕是死,也不会离开阮家,离开金陵。他那般执着,我怎能看着他被我父亲害死而无动于衷?我得帮他!”

这又是两个心比金坚的人,凤红羽在心中一叹。

“大嫂,那你打算怎么做?”

“父亲会在九月二十八那天,开一次族老大会,勒令小叔交出帐册和印章。他在暗中联络一批人,我也要联络一批人。我不能让小叔的心血白白被折腾没了。”

凤红羽抿了抿唇,“大嫂,恐怕事情牵扯的并不只是阮家的事,阮家影响太大,朝庭已经注意到了,皇上派了羽林卫头领柳清泽来了金陵城,朝庭会借阮通判没有查到税银下落为由,而借机对阮通判和阮府进行打压。”

阮雨宸听完凤红羽的话,她的脸上,并没有畏惧之色,反而神色平静。

“该来的迟早会来。金陵城里,有声望的,不是姓阮,便是阮氏的亲戚或老太爷的门生。树大,早已招风了。

奶奶和爷爷,在生前就曾对我说过,阮家要么稳住整个金陵城的人心,要么赚足金陵城的银子,方可在金陵城立足。

但银子是赚不完的,而人心,不难赚到!阮家人的免费药铺,二十年前,就已在金陵城里遍地开花。这件事,目前只有我一人知道。而那些铺子的掌柜,都是爷爷生前留给我的人。”

凤红羽哑然看着阮雨宸,想着罗家为什么非得娶阮雨宸了。

阮雨宸果然不是个平凡的女子。

她的手里,有着阮家老太爷太夫人留下的无形资产给她。

施舍多年,主家有难,他们哪怕是石头心做的人,也会出来相助。

而阮云枫喜欢着阮雨宸的事,又并不是个秘密。

这两人,虽然平凡普通,却一个掌着金陵城大半的财富,一个掌着金陵城大半的人心。

要是两人结为夫妇,金陵城等于他二人说了算。

偏偏阮雨宸又生了个凤氏的曾孙,朝廷担心资产将来落入凤府。

偏偏凤府的手里有着十万的凤家军,更是皇家人的心头刺。

要是再丢失一个富庶的金陵城,远在京城的皇上,能睡得安稳才怪。

所以,才有了这出税银丢失案。

将阮雨宸送回了阮府,凤红羽对赶车的韩大说道,“带我去见找那个罗大公子。”

韩大眨了眨眼,“小姐,你找他做什么?那家伙就是个登徒子!”

见到羽小姐时,那双眼像是没见过女人一样,挂在羽小姐的身上就不下来了,着实让人厌恶。

“有人不得安生了,又来找大嫂的麻烦,我得让她再尝尝苦头。”凤红羽看了一眼身后的阮府,冷冷说道。

竹韵知道凤红羽说的是谁,马上嘻嘻一笑,“走吧,韩大,有我竹韵在,罗横敢对小姐不敬,我就挖了他的双眼!”

韩大呵呵一笑,“就你?拉倒吧,我往罗横的面前一站,他就得跪下喊我一声韩大爷!”

“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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