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羽眯着眼,低声一字一句地说道,“司空太子!我才是凤家军出来的,你可不是。”
司空睿愣了愣,讪笑道,“本太子不是风府的义孙吗?怎么不是凤家军的人?”
凤红羽紧紧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将眼帘垂下,拿着小银叉,一点一点地叉起胡桃肉,小口吃起来。
刚才还吃得香甜的果肉,这会儿嚼到嘴巴里,一点感觉也没有,如嚼草一般。
曾经,有个人也给她捏过胡桃,可如今不在了。
“丫头,学着点,哥哥教你一招本事,看!”咔嚓,五六个胡桃被他一齐捏碎了。
她怒目,“我才十岁,哪里有力气捏?你给我捶子。”
“手力也是可以学来的,认真学,不然的话,哥哥们不在家时,别人欺负你怎么办?从小学会不被人欺负的本事,长大了,才可以逍遥活于世上。”
逍遥?
她的哥哥们本事也不差,都活得逍遥了吗?
如今的世道,哪有逍遥可言?
她的唇角微不可察的浮了抹冷笑。
慕容墨看着她,微微皱起眉来。
。
顺天府府尹,得知公主府出事,不敢大意,骑马飞奔来到长公主府。
柳清雯纵火一事,证据确凿不用审,很快就被两个衙役给拖了下去关进顺天府大牢里去了。
柳夫人今天一下子损了一女一侄儿,便将宝押在了最后一关上。
她冷冷地看了林氏一眼,小声地问着自己的贴身嬷嬷元婶,“可准备好了?”
元婶是跟她娘家的家生子,都是镇江人。
元婶低声回道,“夫人,您放心好了,那人是老奴的亲侄儿,老奴对他一家子一直颇有照顾,要不是老奴求着长公主府的总管太监,也没有他现在的地位。刚才,他就朝老奴打了个眼神,说事情已准备好了。”
柳夫人微眯着双眼,“若今天的事情成了,你也不必当差了,我会央求丞相,给你侄儿在衙门里安排一份,轻松且油水多的差事,给你在乡下买下一座庄子,你回去当庄主夫人去。“
地主夫人虽然住在乡下,但手头上最少也会管着一二十个佃户,可以算是真正的主子了。
她现在在夫人身边当着府里的大嬷嬷一职,只是个侍候人的差事,和庄主夫人地位截然不同。
当下,元婶便喜道,“夫人放心好了,事情不会出差池的。”
。
顺天府的衙役,听着长公主的吩咐,联合长公主府里的仆人们,在来往的宾客间搜寻起来。
又盘查着进出长公主府的人。
最后,有人说道,“凤府的车夫进来过,同凤三将军汇报了事情后,又离开了。”
长公主目光清冷地往凤镇川的脸上瞥了一眼,心中暗道,难道是他怨恨她纠缠他,而暗中下手陷害她?
凤镇川!
本公主已放你一马,你居然还来怨恨,可不要怪她不客气。
“传本公主令,马上将凤府的那个车夫扣押起来,将凤府的马车也拦下来,给本公主仔细的搜!”
“是,公主殿下!”
几个衙役和四五个太监一齐往府门口而去。
长公主目光凉凉看了一众赴宴的客人,“诸位,大家一起去吧,看看盗取募捐款的是何人!”
她发话,谁敢不听?
再说了,抓住了贼子,他们这些人的嫌疑罪名也洗清了。
。
很快,一行人到了府门口。
今天给林氏赶马车的是益鹰,他愣愣地看着几个扭着他胳膊的衙役和太监,“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事?”
“说,你进公主府做什么?一个车夫而已,居然敢跑进府里去!是不是偷了东西了?”长公主府的仆人喝问道。
益鹰怒道,“我们家老太爷派人来,让递个话给三老爷,我进府的时候,守门的小哥还请示过府里的管事,我不是乱闯!更没有偷东西!”
“你还敢狡辩?找死呀!”有人拿起棍子要打他,被司空睿快步走来伸手一拦。
他冷冷一笑,“老话说,捉贼拿脏,他进了府里再出来就是贼子了?你们公主府的人,出出进进多少人,也都有嫌疑!找到脏物再定罪不迟!”
“我们是公主府的人,怎么会监守自盗?”
“难说!”司空睿冷笑。
“司空太子,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为好。”慕容墨各看了两方人一眼,“让他们搜一搜不就是了?找到证据才是最有力的说服力。”
“给本公主搜!”长公主冷喝一声。
“是!公主。”
林氏的脸上,又浮起了紧张的神色。
柳夫人看了她一眼,得意地勾了勾唇角。
公主府的十几个仆人,纷纷涌向凤府的马车,不多时,一辆结实华丽的马车被拆成了一片片。
益鹰也被脱得只穿了一身薄薄的里衣,将他里里外外搜了五遍,也只搜出十来个铜板。
柳夫人一阵诧异,为什么没有?
她狠狠瞪向身边的嬷嬷,嬷嬷也是百思不解。
益鹰冷笑,“你们说我偷了公主府募捐的钱物,不知哪家捐献的是十三个铜钱?就这么点钱,可真够寒酸的!”
“放肆,一个小小的车夫,敢取笑这里的大人们?”公主府的管事又要拿棍子来打他。
被司空睿一个冷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凤红羽冷嗤,“你们刚才不是说他藏了募捐钱物吗?如今他身上只有这些铜钱,铜钱难道不是钱物了?”
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