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理得通的。
汤乔坐在那儿,看着宫池奕,“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窃取你的公司机密!我去的那天,你秘书进来很多次,她可以作证!”
呵呵,别说黄淼恨汤岸一家恨得牙痒痒,就说她是宫池奕的秘书这一点,她怎么可能不向着自己的老板?
可在座的没人知道汤岸和黄家的渊源,只觉得黄老和黄淼直接否认合情合理。
甚至再次拨通黄淼时,黄淼皱着眉,“汤先生竟然计划得这么周密,一边用入会事宜,拿女儿晃总裁,一边让女儿来公司窃取机密?看来我的丑闻被爆,也是汤先生的杰作了?怕我揭发你女儿当天的行径?毕竟那天总裁一直开会,只有我进过办公室。”
这件事,公司走道监控就能证明,出去开会之后,宫池奕再也没踏进过办公室一步,每次拿文件都要通过黄淼。
而偏偏,黄淼出了丑闻。
汤岸这会儿是想骂,骂不出来,甚至,他觉得好笑。
“我汤岸要是有那个脑子,还用坐在这里?”
他现在就像个提线木偶,从染缸里走了一遭,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感觉,却所有颜色都把他染了个遍,实实在在,辩驳都不可能。
宫池奕把一切都安排极致完美。
法务听得头疼,看了次辅,“先生,关于suk是否存在不正当商业行为这是,我政府法庭是不负责的。”
言外之意,他折腾了这么一通,竟然让他来听这些无关紧要的证词?
末了,宫池奕看向汤岸,“汤先生的智慧的确令人佩服,盗走我的公司机密,下一步就是引出我在背后支持什么薛音的舆论,逼我不得不把这个瘪咽下去?”
“真是高招。”男人薄唇轻扯,看向次辅,“我得感谢你,否则还真着了汤岸的道。”
汤岸只摇头,他来之前,没人跟他打过招呼今天到底审的是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是关于旧派重犯的事,也不认识薛音。
连说话都无从说起。
可所有罪,已经扣实了他。
次辅眯起眼,看着宫池奕,忽然笑了笑,满是讥讽,“所以我费了这么大力气,是帮你解决了难题?”
多好的移花接木,连个痕迹都找不出来。
如此重大的案件,他竟然就这样混到了商人之间的私事上?
男人眉峰微动,“至于你说的什么薛音,我敬重她是前辈,若真能碰上,倒愿意支持,不妨你帮我找找?”
又忽然想起来,看了黄老,“听闻,打听人这种事,问黄老先生最准?”
薄唇微微勾了一下,“等你们找出来了,记得通知我一声。”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拘留没到二十四小时,再聊聊?”
次辅眯了眯眼,略微紧着下颚,声音很沉,在他耳边几不可闻,“不用得意!没有不透风的墙,封了东墙,不还有西墙么?”
宫池奕扯了扯嘴角,“那就等你找到那面墙再让人铐我?”
他站起来,“没吃早餐,胃受不了,失陪了。”
走到门口,他转过来看了汤岸,“汤先生,能算计我的人极少,你算一个,不过这次我不打算计较,毕竟你窃取未遂,好自为之。”
汤岸原本是拧眉咋呼的主,他竟然说不计较了?
可他还能怎么样?
非要抓着宫池奕说清楚这件事,他汤岸绝对讨不到好处,汤乔的指纹已经被采取,这几个陪酒女也在,至少贿赂的罪实实在在。
宫池奕就这样迈步出了暗室,身形停阔,外套勾在手上。
法务看了次辅,“看这样,是没法正式开庭了吧?”
又指了指在座的人,“你得负责把他们送回去。”
*
后门,聿峥听人说他出来,车子绕了过去,戛然停在宫池奕脚边。
宫池奕低眉扫了一眼,自然的上了车,闭目靠着。
聿峥从后视镜看了他的疲惫,“你怎么出来的?”
男人深眸阖着,薄唇低沉,“走出来的。”
在宫池奕看来,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他做的安排也就那么几样,简单得很,只是旧派太想闹大,搞得热烈而复杂了些。
聿峥冷眉微凝,“就这么结了?”
宫池奕深眸开启,“当然不。”
他和展北被跟踪,手术室实实在在曝光了。
片刻,才道:“一个手术室也够他们做文章了,正好转移注意力让她做术后恢复,这段时间的攻击力都会在我身上。”
所以,他这个首辅之位,还是危险的。
但聿峥根本没看出他的半点焦急。
“你到底都在打什么算盘?”以往的事就算了,这次的事,他竟然一个招呼都不打。
宫池奕薄唇略微抿着,没有回答。
好一会儿,才道:“有件事必须你去办。”
聿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等着后文。
“她手里极可能握着顾启东,我事先不清楚,她现在昏迷,没人知道顾启东在哪、什么情况,如果再让顾启东出来坏事,她醒来得把我毙了,尽快找到他。”宫池奕道。
聿峥冷唇微扯,“擅作主张给她做手术的时候没想后果?”
宫池奕看了她,“我知道北云晚在哪。”
聿峥猛地看了他。
他却只勾了勾嘴角,“等她醒来,帮我分担点压力,我再告诉你?”
车子停了下来,宫池奕下车,双手别进兜里。
展北估计也被控制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