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留了一地零散的狼藉,沙发里还剩个躺过的暧昧痕迹。
抱她进浴室,他自己也没打算出去,美其名曰“爷现在赋闲在家,有的是时间。”
果然,骂人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她不过是说了他两个字,就要被他翻倍又翻倍的折磨。
好像把她弄到浑浑噩噩,不知身在何处他会很有成就感,所以她不知道怎么出浴室的,只知道终于碰到舒舒服服的床褥了。
他的手臂从始至终都圈着她,彼此温度都混在一起。
迷迷糊糊,却也能听见他说话,“真的很怕替我担这个职位么?还是,仅仅单纯的觉得不能欠我?”
哄女人开心做出这么大举动,他估计是第一人,作为他的女人,着实会害怕担不起后果,人之常情。
吻安倒是想说话,但也只懒懒的睁眼看了他的下巴,没声。
夜里安安静静,只有男人低低的嗓音,从头开始一点点给她灌输“这并非多大的事”的概念。
“你妈妈因为两个男人毁了一辈子,所以,她这二十年要我做什么,都是无可厚非,我不怪她你该也能理解她。我的父母都因为一个斗争被最好的兄弟赶尽杀绝,我来终结这斗争里的所有人理所应当,留了宫池家就当还个养育之恩。”
尤其家族产业都在他手里了,他没必要赶尽杀绝。
拥着她的手紧了紧,“可无论如何,你是被我用来做引线了,我欠你,就得用我的方式来还,无论让你妈妈恢复健康,还是让你往高处走,你都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
薄唇略微勾了勾,“别说你受不起,你十八岁开始勾了我的魂,就得负这个责任。”
哼,多霸道的说辞。
她终于阖眸,懒懒的、微傲的语调:“我这花香不小心飘散空中,迷惑了一片森林,是不是还要挨个负责?”
说完柔唇扯了扯,“各个都跟宫先生一样卖力,我怕折了腰。”
男人低眉,眯起深眸,岂止折腰?“你会没命。”
她闭着眼,不看他冷森森的模样,只是唇畔被狠狠吻了一下解恨。
许久,才听他又低低的道:“时间不定,别人我都不放心,你就乖乖担着,不请你做什么,让我抽时间把企业的事处理处理,我的安危也用不上你担心,聿峥、展北都不是摆设。”
“该解决的人都解决完了,没人会找我麻烦。”他若即若离的咬着她耳际,“工作当副业,二人世界最要紧。”
吻安听着,没反应,心里却想着郁景庭的事。
男人的唇畔一点点流连,被她抬手挡了下巴,“困。”
他嘴角勾了勾,啄了她的眼睑,“睫毛颤得跟跳戏似的,困?”
很明显是没有睡意,偏偏闭着眼,却被睫毛出卖了。
吻安终是睁眼剜了他,也没见他以前这么仔细。
“你不难受么?”她无力的望着他兴致盎然的眸子。
男人启唇,邪魅的恶劣,“难受,继续到天亮可能会好一些。”
“……”果然,她说什么,他都能引到那儿去,所以吻安还是觉得闭嘴吧,会好一点。
*
楼下客厅的一片狼藉不知道是谁收拾的,总之吻安拖着疲惫起床下楼时,客厅已经是以往的模样。
干净、整洁,还换了淡香四溢的花。
“太太起来了?”保姆又适时的出现了,笑眯眯的,“三少做早餐,我又得闲了!”
知道三少奶奶喝水,起床、饭前、看电影等等,都喜欢喝水,保姆麻溜的给她递了温水过去。
嘴里也没闲着,“我在三少这儿这么多年,可真是头一次体验这保姆的身子慈禧的命!”
收拾收拾屋子,chā_chā花,连饭都不用做光吃现成的不说,薪资还一个劲儿的涨。
吻安听完浅笑,“他不是一直会做饭么?”
保姆笑,“会做和愿意做,那相差得远了去了!”
宫池奕从厨房出来,昨晚没睡多久,还起这么早竟也神清气爽,英峻逼人,薄唇略微勾了勾。
走到吻安身侧,顺手捻过她手里的水杯,很自然的喝了。
又对着保姆:“听起来,我以前虐待您了呢。”
保姆呵呵的笑,“我去摆早餐!”
客厅里剩了他们俩,吻安把水杯拿过来又喝了一口。
耳边飘来男人低低的揶揄:“多喝水好,最近要是每晚都那样,得防着脱水。”
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耳根蓦地红了。
转而表面镇静的放下杯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离我远点。”
男人干脆解了围裙圈住她,平坦低沉的嗓音,“昨晚可是说清楚了的。”
吻安仰脸,表情淡淡,很认真,“睡不好,情绪不高,也看不得别人心情好。”
他当然就是那个“别人”了,男人嘴角弯了弯,不乏意味的望着她,“早上没折腾你已经很仁慈了。”
果然她一下子安静了,总不能被他掳上楼把早上的补上。
转身只能去餐厅。
吻安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心情很好。
大概是真的因为所有事都告一段落了,他只用在伦敦好好管理一段时间家族企业,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跟她腻在一起。
对此,他是这么说的。
“见过大风大浪,尝过走高俯低,还能把追求降到只求淌在温柔乡里的小溪流,也是至高境界。”
要美人不要江山、腐糜堕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