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说吧,天香仍闭着眼。
你瘦了很多。
你也瘦了很多。
冯绍民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抿了嘴笑着,轻轻的握着天香也放在胸口的手,把手放被子里吧,会暧和些儿。
嗯,我累了,睡吧。
嗯。
房间里的尴尬,瞬间被打破,冯绍民探着身子在天香额上吻了一下,才缩回自己的被子里睡下,炉里的炭火,烧的越发的旺,温暖充斥着整个房间,二人很快都进入了各自的梦里,脸上都挂着笑,因为这一天,她们都等了太久,太久。
第二天天亮十分,仍是阳光明媚,虽还是寒冷,可有了一丝阳光,人也会觉得舒服的多,庄嬷嬷吩咐下人不准去吵着公主与驸马,所以天香的寝宫外格外的安静,只留有听候差遣的丫环。
然是这府里的人都识趣,但总有府外的人不识趣,府门还未打开,就有人在外面喊叫了起来,快开门,快开门,本官要见驸马!
这位公子,请问你找驸马,所谓何事?
老嬷嬷,我的事跟你说不清,冯绍民,你出来!冯绍民!
哎哎,这里是公主府,岂是你乱闯的地方,侍卫,把他赶出去!
公主府又怎样,就算是皇宫,本官也照样闯!说话之人三下二下就躲开了侍卫的拦截,直往大厅里冲去。
都退下,冯绍民大概是听到吵闹声,穿了衣服出来看个究竟,张大人,找我何事?
天心公主在哪儿?张羿第一次对冯绍民这个恩人黑着一张脸。
天心?糟糕!昨个儿只顾着天香,把与天心的约定全忘记了,冯绍民想起这件事,不由得紧张起来,心儿如果没有等到她,是会自己回去的,可是张羿没有在驿站找到心儿,那这是不是说明心儿没有回去?难道她还在那儿等自己?
这位是?天香从后厅出来问着。
这位是张羿张大人,今年皇上钦点的状元,也是心儿的未婚夫婿。
哦,原来是张大人,不知张大人一早来本宫这府里,所谓何事?
张羿看到出来的天香,脸色比之前更加的阴沉,连请安的话都没有说,匆忙离去。
你不觉得这个张羿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吗?天香注意到张羿看自己的异样神情,问起了冯绍民,她觉得以冯绍民的细心,不可能看不出这个张羿有些不同。
不管他是什么人,把心儿托付与他,总归是不会错的,冯绍民淡淡的道。
你这话里似是有话?天香看着冯绍民,还是有些怀疑。
不管他了,我们去找心儿吧,昨天本来与她约好去相国寺的,可是我一听到你回来了,就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她昨夜没有回去,怕还是在相国寺里等我。
也对,先找到心儿要紧,她的身休怎么样了?
好多了,皇上对她的病所需要的药材,都是全部供给的,在京城养着,总比回岭南府的条件要好些。
嗯。
一路上两人都说着跟心儿有关的事,还有跟朝政有关的事,对于她们两人的事,二人反而都并不说,就这样东扯着西扯着,相国寺就到了,冯公子,你来了。
师父,昨天心儿姑娘可有来过?
来过,此时还在寺里的厢房内,老纳带二位去,这边请。
有劳师父。
冯绍民,你什么时候也爱到这佛门之地来了?天香问。
冯绍民笑言,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没有地方可去,有一日偶然走进这里,倒发现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后崖有片竹林,是个静心的好地方。
只要心里平静无事,四海皆为好去处,若心里烦事成丝,寻遍天下也无好去处!
这位女施主所言甚有道理,万愁皆因情,心静而无恙,只叹这世间,甚少有人能做到。
住持,状元公在里面与心儿姑娘相谈,拒让人打扰,一个小和尚守在廊前,看到几人走过来道。
这个张羿怎么会知道心儿与你约定的地方是这里?天香对张羿在这里出现,有些诧异,他明明知道心儿会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去公主府里问冯绍民要人。
他是心儿的未婚夫,能知道心儿在这里,有什么好奇怪的,冯绍民仍是淡淡答道。
你有什么事在瞒着我?天香觉得冯绍民的回答一点也说不过去。
我怎么会瞒你呢,这只不过是事实,好歹人家也是状元出身,这点找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我不相信。
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我带你去竹林走走吧,冯绍民牵过天香的手往后崖走去。
后崖与寺内的热闹,仅一小路之隔,却是两个世界,青石板铺成的台阶,错落有致的镶在小山上,跨过小山头,便是后崖,一片竹林,还笼罩在薄雾中,看不清枝节。
好幽静!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一点?
太凉了!
我抱着你。
冯绍民说着就伸开胳膊,将天香紧紧的圈在自己怀里。
还冷吗?
冷!但不是身体,是这里,天香转了身,面向着冯绍民,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突然就流下了两行眼泪。
香儿!
那一年,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
因为我无能,无法给你一份安全的爱。
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比你想象的更爱。
那你为什么要将我的心伤的支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