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说完,直直看进拓跋丹雪的眼中。
却见对方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怒色,那怒火之色,恨不得将程锦给烧掉了。
程锦却是唇角一勾,在众目睽睽之中,将视线在拓跋丹雪和拓跋冶的身上逡巡了一遍之后,方才幽幽开口,“我父亲是守护大晟西北的名将,拓跋王子忘记了,想必现今,西凉的百万士兵还不敢忘记,甚至依旧闻风丧胆,我父亲筑起的西北防线,哪怕过去了五年,如今,西凉的兵马,依旧不能跨越,我父亲斩落的拓跋王子与公主的叔叔伯伯的脑袋,想必两位如今还不至于不孝到忘记得一干二净,大晟西北领土,如今依旧流传着我父亲的故事,然而拓跋王子与公主口中名不符实的平西王,除了是西凉王的幼弟,还有何能够被西凉百姓与将士信服之处?”
程锦说罢,唇角带着一股讥诮之感,看向拓跋两兄妹。
分明是平平淡淡的叙述的语气,可是,这位新封的郡主,在两位异国王子与公主的面前,仍旧是散发这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
拓跋冶原本狂傲不羁的面上升起一抹不快,“程大小姐好一张利嘴,丹雪不过是想要见识一番,你便如此令她不堪,她是我西凉的六公主。”
程锦唇角微微勾起,看向面色不虞的拓跋冶,“拓跋子尚还记得这位是西凉的六公主,更好,六公主前来我大晟,所代表的是你西凉的意愿,她今日敢公然借用这番名头挑衅我大晟,难道代表的是你西凉或者西凉王之意?呵,哪怕如今西北没有了我父亲,拓跋王子便以为,西凉可以对大晟为所欲为了么?甚至欺负到了大晟京城来了么?”
说到最后,程锦质问的话语厉色了几分,众人的目光皆是忍不住看向她。
眼眸之中皆是带着一层寒意,秦曜冷笑一声,“看来,本宫有必要怀疑此番西凉来我大晟的诚意。”
拓跋冶听此,赶忙调节矛盾,“太子殿下,误会了,一切都是误会。”
说罢,拓跋冶看向拓跋丹雪,“丹雪,快些道歉!”
而后,拓跋冶看向程锦,“清乐郡主勿要怪罪,实在是丹雪听闻了过多令尊的事情,因为心中好奇,不想她年纪过小不懂事,言语之中冒犯了清乐郡主以及令尊。”
程锦嗤笑一声,意思很是明显。
拓跋冶不想破坏了此番来访的和气,只得看向拓跋丹雪,“丹雪,快些与清乐郡主道歉。”
拓跋丹雪面上依旧是倨傲之色,“三哥,我不!”
“丹雪,听话!快!”
拓跋冶的神色已经不快。
拓跋丹雪还是有些害怕这个虽然总是一片笑意,实则脾气并不怎么好的三哥的,极不情愿地看了一眼程锦,却看程锦似笑非笑的神色,不情愿一声,“对不起。”
而后便将头转过另一边。
这态度,还不如不道歉。
拓跋冶看着程锦似笑非笑样子,面上升起一抹难堪,“丹雪!”
可拓跋丹雪也是一个有脾气的,“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我如何?何况此事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么?”
她这话一出来,拓跋冶的面上便升起一抹黑气,“你怎么与三哥说话的?”
两人似乎有要吵起来的意思。
程锦轻笑一声,“算了,道歉就不必了,这拓跋公主的道歉,我想,若是我父亲知道了,定我骂我不孝,他定是要骂他的女儿,竟然连这样的道歉都要受,可不是让他在地下也不得安生?当然了,我本身也好说话,既然拓跋王子说了,拓跋公主还是十七岁的小孩子,我自然也不好拿着十六岁的年龄与她计较,不道歉也罢,只是,两位既是兄妹,若是吵架,还是不要在我大晟京城城门口吵起来比较好,毕竟,我们大晟的百姓脸皮薄,一般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这种脸,伤风化着呢?”
她这煞有介事的话一出口,便惹来周边百姓忍不住的轻笑,这位西凉的公主,是个性子厉害的,自从来了京城之后,也是毫无顾忌,当街打马的事情,冲冲撞撞,实在有扰民安。
可拓跋冶听了,却是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想不到,一个初次回京,从来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竟然也伶牙俐齿至于这般模样,果然是他太过焦急了。
最后,拓跋冶只道了一声改日登门道歉,便想要带着拓跋丹雪离去了。
可程锦却是叫住了他,“拓跋王子,慢着!”
拓跋冶回头,眯眼看着程锦。
程锦唇角一勾,却是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拓跋王子与公主年纪轻轻的,可是却如此记性不好,此药,乃我独门秘制,有助于恢复记性。”
而后,笑意吟吟将手中的药瓶子,递给了拓跋冶。
拓跋冶咬牙,看向程锦的眼眸之后总带着一股怒气,但还是克制住了,“多谢清乐郡主,本王……不需要。”
程锦眨眨眼,“药王谷出品可是有价无市,拓跋王子可备用不时之需,第一瓶,免费赠送,算是我的见面礼,拓跋王子,当真不收么?”
拓跋冶定定看了看程锦笑意吟吟的脸,还有那双除去了先前冷静,有灵动的眼眸,眯了眯眼,一把拿过程锦递过来的药瓶子,咬牙“本王,多谢清乐郡主。”
程锦娇娇一笑,“不客气,拖把王子与公主……哦,不不不,口误,拓跋,王子可要好好告诫公主,日后不要如同拖把一般,来扫荡我京城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