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锦随着秦曜的带领,不出一刻钟的时间,便走到了承顺帝在钦封了她之后赏赐下来的郡主府。
那条街道,或者说,那一片街区,皆是京城富贵人家聚集之地,而她的郡主府,虽然在那一处,可整条几道上,也只有她一座郡主府的大门,可见,赏赐下来的这座郡主府,是何等宽大。
程锦跳下马车,仰视了一番这座装饰精致典雅的府邸,高门之上,挂着金灿灿的五个大字,“清乐郡主府”。
她对着那五个大字看了许久,秦曜站在他身边,眯了眯眼眸,“这五字,是父皇亲手所写。”
程锦心中微动,承顺帝亲自写就的五个悬挂在府门上的字,这代表什么,她心中清楚,可她心中更清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道理,能有得到多么大的恩宠,就要付出同等的,甚至更多东西。
一个亡臣之女,尤其是一个能够轻易被污蔑的曾经是赫赫威名将军的女儿,程锦心中,可没有半分这位皇帝当真是因为太怀念他故去了多年的大臣而对她这般恩裳。
因而,对于秦曜的这句话,程锦并无别的表示,秦曜只将程锦送到郡主府的门口,“本宫还有要事处理,郡主府中仆人丫鬟一应俱全,程大小姐可安心入住,若有不足之处,可随意处置,至于谢恩……”
秦曜说着,顿了顿,看了看程锦,眼中升起不明意味,“父皇念在程大小姐舟车拉顿,不必进宫谢恩,待到三日之后宴会,再说其他。”
程锦听罢,面上不动声色,“那就不送太子殿下了。”
是个日久,当初在江宁府的不快,并没有被这位太子殿下紧紧攥在手中,秦曜意味不明地看了程锦一眼,“若是清乐郡主有何难处,可着人去东宫告知本宫,本宫定当全力相助。”
程锦挑眉,也不应他的话,秦曜被她了然的神色看得尤其恼愤,轻咳一声,只道了让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旁子瑜与花听双站在程锦的身边,随着她的视线看着这座高大的福门,眼眸之中,亦是没有半分帝王恩宠至此的骄傲与轻松,反而是眼眸之中升起了一丝担忧之色。
唯有展蔺,吹了一声口哨,语气依旧是吊儿郎当,“小锦儿,你这府邸,可是比我家那将军府威仪多了,不过……”
他当先走了进去,朗声喊叫一声,“郡主回来了,怎的都没有人迎接啊……”
而同一时刻,皇宫之中,程锦的车架停留在郡主府的同时,御书房里,悄无声息地跨进了一个身影,双鬓已经斑白的承顺地,穿着明黄色的袍服,坐在御案之上翻阅奏折,许是多年操劳的生活,加之出行车辇,一应俱全,承顺帝已有发福之迹,面有老态,可一双眼眸之中的精明与算计之色,却是半分没有消减,可见,年轻时候的这位帝王,定是雷厉风行的帝王之姿。
深色的身影停留在御案的下首,对着承顺帝行了一个抱拳礼。
承顺帝的并未立刻看他,待到手边的奏折批阅了之后,方才抬头,看着下首的人影,“说罢。”
深色的身影依旧低垂着头,在这安静的御书房之中,却是将前一刻钟之前,在城门口发生的括众人的反应,全部都告知了承顺帝。
承顺帝听罢,却是将身子往椅子上倚靠,细细品味了一番来人的汇报,忽而笑出声,老态之中,可见一丝精神气,“不愧是程云的女儿啊!”
来人没有应下这句话,可听着座上的帝王的这一声笑,却是不知他是何情绪。
可承顺帝也不过是这么一句话罢了,便对着来人挥手,让来人退下。
待到来人退下之后,他面上方升起一抹不快,“西凉,的确是气焰嚣张了些。”
他身后的于德成听此,到了一杯茶水给承顺地,“陛下消消气,不是已经有清乐郡主打压了他们的嚣张了么?他们也就敢对着新入京的郡主嚣张,其他时候,还不是该如何只能如何?”
于德成的话轻飘飘,可语气却是带着一股轻蔑之意。
提起程锦,承顺地突然转头看向于德成,“你觉得如何?”
于德成面上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又道,“奴才觉得郡主此番,风骨可嘉!”
承顺帝接过于德成手中的茶杯,轻哼一声,“你知道朕问的不是这个。”
于德成笑笑,却是不说了。
承顺帝却是喝了一口茶水之后,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口气,又似是回味了一番,“像!的确像!”
于德成自小跟在承顺帝的身边,承顺帝经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几乎都会参与,自然明白承顺帝此话指的是什么,不过只弓着身子,笑道,“陛下恩宠郡主,感念旧臣,郡主必定会报答的。”
承顺帝将茶盏能够桌上一放,轻哼一声,不说话。
却是这时候獾男√监匆匆来报,“陛下,楚帅求见。”
承顺帝面上神色一手,附上一层笑意,“快,快请进来。”
同样的,长春宫之中,林皇后听着宫人对于城门口发生的事情的回报,轻笑一声,“倒还有些本事。”
宫人不言语,顿了顿,又继续道,“娘娘,含之郡主已回了宁寿宫,不过……据说,这一路皆是水土不服,如今还在病着。”
林皇后拿着金剪子修建盆栽的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