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就拉着林远向前挤去,林远看着楚辞这兴致勃勃的样子有些无奈,如果说刚才的围棋林远还能看懂,那这对子林远就一点都不懂了,年少就去了部队训练,接触的都是拿刀弄枪的架势,对于这些文墨功夫就了解的甚少,
最近林远有时间就恶补一下文学方面的知识,也是因为楚辞的缘故。
这时有人向前大喊:“哎!你们看,前面那老人家站了半个小时已经开始动笔了!”
向前大喊的人刚喊完就被旁边的人轻拍一下,提醒道:“你小点声,别打断了老先生的思路!”
刚才大喊的男人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住口,不再说话。
这时楚辞和林远也挤到了前面,才终于看清大家讨论的那个长对子。
只见前面立着一个长约3米左右的题板,上面正有一个对子,对子很长,对子旁边还站着一个正拿着一支毛笔的老者在对子下方的一个空白纸上写着,不过却不连贯,写写停停,写了几分钟才写上了七八个字。
楚辞细看对子,只见那对子还真是好长。与其说是像对子到不如说像一首古词。
上联【五百里滇底,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鬢。更频天苇地,点綴些翠羽丹霞。莫赖: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看着上联林远也忍不住感叹,这还真是长啊!对联林远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对联讲究的是对仗工整,这上联这么长,对仗起来该有多么难。
细读这上联林远发现这文字极其拗口,有的字他竟然见都没见过,而且这种字还不止一个。
见楚辞也在细细品读林远不由轻声在楚辞耳边问道:“这上联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辞听到林远发问就离林远又站近了几分,轻声在林远耳边解释了起来。
”五百里浩瀚的滇池,在我眼前奔涌,敞开衣襟,推开冠戴,这茫茫无边的碧波,多么令人欣喜啊!看吧:东方的金马山似神马奔驰,西边的碧鸡山像凤凰飞舞,北面的蛇山如灵蛇蜿蜒,南端的鹤山如白鹤翱翔。诗人们!何不选此良辰登上高楼,观赏那螃蟹似的小岛,螺蛳般的沙洲。“
”薄雾中的绿树垂柳象少女梳理秀发一般摇曳;还有那漫天的水草,遍地的芦苇,以及点缀其间的翠绿小鸟和几抹灿烂红霞。尽情观赏吧!切莫枉费了滇池四周飘香的金色稻谷,明媚阳光下的万顷沙滩,夏日婀娜的莲荷,春天依依的杨柳。”
楚辞逐字逐句的翻译,林远根据楚辞的翻译一下就明白了这拗口的对联究竟在说着什么,可是这听懂了之后又是一阵感叹,这文言古字的对联还真是十分生涩拗口,不比白话的对联来的简单易懂,短短一段解释起来却需要数倍的字数,可见这文言古对的难度应该是十分高的,也不知道这前面这老者究竟能不能对出来。
不过看样子老者这写写停停的架势应该有些难了。楚辞看着老者那写写停停的架势就知道老者一定是对不出来的,做对子就像写文章,讲究念头通达,只要念头通达、挥笔洒墨、狼嚎游走间把心中的念头用通达的比例挥洒出来的就是佳对,全靠文学素养和心境底蕴。像老者这般逐字对仗,锱铢必较很难对出这样的长对子,特别是楚辞在看到老者写的:八百般武艺杂耍手中,提云拿志,苍轻轻波涛翻卷.......
看到这老者写的下联,单从这开头八百就输了,以五百里之势的滇池对以八百般之强的武艺,上联压不住下联,从开头来说就是头重脚轻,上联就直接被下联压垮了。
这种对联就算对出来也只能称得上是仿写,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完整的下联。若上气磅礴,下气萎缩,下气接不上上气,上气压下来下气直接就散了,有质无神。这样对出来的对子最多也就只能算得上是仿写。
前面这老者半晌只写到“八百般武艺杂耍手中,提云拿志,苍轻轻波涛翻卷。”就再没有写的下去,老者觉得无论怎么写都差上不少,便也颇感无奈只得作罢。
老者把手中的毛笔在面前放置的水坛里轻轻涮动几下,笔尖上沾染的墨汁入水,泛起阵阵涟漪,如同松烟入墨,墨色晕染整坛清水,墨色随着毛笔入水的笔尖向着四周扩散,随着搅动间,那整个水坛染成了浅浅的丹青色。
围在四周的众人本来还等着看老者写出的下联,可是见老者现在的样子只写了短短小半句就不写了,把笔放在水坛里轻轻涮动,俨然是一副放弃的架势,不由的纷纷讨论起来。
“我的天!不会这大长对子连吴老师都写不出来吧!”
“吴老师可是又大才的人,都写不出来,那这长对子得有多难!”
“这长对子据说是目前出现过最长的对子了,去年的时候就出现在这里,整整一个文化节的时间都没人对的出来。听说吴老师这次就是专门为了这长对子来的!”
“这长对子连吴老师都对不出来不会是个绝对吧!这对子如此之长,照应了前面后面就难免会出现差池,我看吴老师前面这八百般对的就挺好!”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人对对子是有着研究的,看着“八百般”微微摇头,不过想了一下又不知道换什么合适,就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前面的老者也就是吴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轻轻的涮完了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