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莎莎怯怯抬头,看了眼柳四娘,然后“唔唔”打手势,意思是她不能说话,否则柳四娘会给她下“含沙落雁”的毒。
用手肘捣了捣身边的柳四娘:“四娘姐姐,你是心胸宽广的人,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柳四娘眼角含笑,“妹子这话说得中听啊,老娘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低头,剜一眼杜莎莎:“臭丫头,你可以开口了。”
一得到解禁令,杜莎莎就鼓起小嘴不满地大叫:“柳四娘,你这个心很毒辣的老巫婆!”
“你说什么?”柳四娘妖媚的凤眼一眯,“不怕我给你下毒吗?”说着,抬起一只手,指间蓝光流转。
“四娘,你在做什么!”忽地,慕容沙华严厉的声音响起,把柳四娘吓了一跳,忙收回手,抚着自己的发鬓:“哎呀,夏天快到了吧,这里简直要闷死人啦。”
白染宁转头去寻慕容沙华,可看了一圈,却始终没找到他的人影。
杜莎莎忽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太笨了太笨了,每次都上我的当!”
柳四娘这才恍然大悟,慕容沙华根本就没来,又是那丫头搞的鬼:“别以为老娘真不敢揍你,不能用毒,用拳头总可以吧!”
杜莎莎可怜兮兮拽着白染宁,小声哀求:“美人姐姐,四娘要打我,你快救救我。”
被这俩活宝闹的头疼,白染宁终于切身体会到了慕容沙华听自己唠叨时的心情。
“莎莎,刚才慕容教主的声音,是不是你模仿的?”温柔地看着杜莎莎,白染宁一副拐卖儿童的怪阿姨模样。
杜莎莎得意地炫耀:“是啊,我能模仿所有我听过的人的声音。”
“那你能模仿我吗?”
话落,白染宁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四娘,我与慕容教主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染宁愣住,若不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开口,只怕会真的以为这是自己在说话。
她这下总算是明白了,四娘专长用毒,而杜莎莎,则精通于口技,往生教里,都聚集着怎样的人啊,各种能人异士都被慕容沙华搜罗其中,如果真的与朝廷开战,谁胜谁负,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柳四娘的声音陡然在耳畔响起。
杜莎莎捂着嘴巴偷笑:“肯定是在想慕容大叔。”
“老娘看她是在思春。”
“思春是什么意思?”
“跟你这小丫头片子说了你也不会懂。”
“谁说我不懂,你不愿说就算了。”揪着白染宁的裙摆,杜莎莎左晃晃右晃晃,甜甜地笑:“美人姐姐,你告诉莎莎吧,什么叫思春?”
白染宁尴尬,这柳四娘,说起话来也不知收敛一些,怎么说她都无所谓,反正她脸皮够厚,但教坏小朋友那可就不好了。
“四娘,我的房间到底在哪啊?”赶忙转移话题。
杜莎莎瘪瘪嘴,一副被人抛弃的小狗模样。
小狗……
皮球……
唉,又回想起了与皇宫,与那个男人有关的一切。
“快到了快到了……就是这里!”推开一扇房门,白染宁还没看清房内的摆设,被扑面而来的香气给熏得脑袋发晕。
杜莎莎挤到两人身边,正想先一步进屋,却捂着鼻子退了出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柳四娘:“真是庸俗,光是这香味就能熏死人。”
“臭丫头,你怎么老是跟老娘作对!”香一些不好吗?这可是她专门为教主夫人准备的闺房,每日坚持熏香,足足熏了两年,柳四娘对自己的杰作表示很满意。
白染宁本想婉言拒绝,但一想,这毕竟是人家一番的好意,她实在狠不下心来推拒。
“白姑娘,教主早就飞鸽传书,让我给你备好了房间。”幸好,孙伯的及时出现为她解了围。
“唉,我这房间才是最好的,还另准备什么啊。”柳四娘一心就想让白染宁住在自己准备的房间里。
白染宁为难地看着孙伯:“怎么说这也是四娘的一番好意,我如果……”
孙伯一声冷笑,小眼睛别有深意往四娘脸上一瞥:“这房子里有什么,四娘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啊,有什么?有……青瓷瓶,琉璃盏,还有仕女屏风,黄花梨钿牙长方桌……”
孙伯接了一句:“还有如梦似幻。”
“嘿嘿,孙伯你开什么玩笑。”柳四娘一脸不自在。
“如梦似幻是什么?”名字好奇特。
孙伯道:“是一种能令人情动的香。”
“媚药?”不是吧,柳四娘怎么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孙伯摇头:“四娘制的香,怎能与那些庸俗之物相比。如梦似幻,可以令置身于此香中的人,对异性产生好感,甚至动心,久而久之,会在香气的作用下,将自己的全副身心都交给对方。”
柳四娘背过身去,看都不敢看白染宁,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模样。
“等于是mí_yào,可以控制人的身心,对吗?”白染宁却不感到生气,只觉得好奇与惊讶。
“不,如梦似幻不会控制人的思想,它只会慢慢影响人的情绪,对使用者并无害处,也不会迷失心智。”孙伯露出不知是赞赏还是憎恶的表情:“这就是此香的厉害之处了,因此香而情动的人,不会感到任何不适,不论爱上谁,都会觉得理所应当。”
“太神奇了,如梦似幻,如梦似幻……”白染宁蓦地抓住柳四娘的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