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像是一场梦,可怕的梦!
噗通……
哗啦……哗啦的水声伴随着潮涌的海浪声……
冷,整个身体都仿佛置身在冰窟里。
“快,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
呐喊声像一道魔咒由远及近的传来,穿过耳膜直达心底的凉意!
嘶……
一阵剧痛惊醒了睡梦中的人,一只白皙的手紧紧抓着被子一角,指关节用力的凸起。
安然猛地睁开眼睛,额前的冷汗顺着脸颊直往下淌落。
呼呼……
连着呼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了心神,她的视线低垂,看向高高耸起的肚子,原本的惊恐渐渐平息,伸手爱抚的摸向肚子:“才七个月就这么调皮。”
环顾四周,是熟悉的环境,她已经在这里足足住了五个多月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时常会因为那件遭遇而噩梦连连,预产期越来越近,她反而越发的焦虑不安。
那天,她趁船只快靠岸的时候跳海逃生,从此这个场景反复出现在她的梦里,她看到甲板上站着很多人,有人跟着她跳下来,有的人在船上大声威胁。
人群中,一抹高挑的身影站在最中央,虽然看不到他的长相,却能感觉到那种压迫的冷漠气场。
安然知道是他!
摇头挥去那些不好的记忆,心里安慰自己道:已经七个多月了,他没找来,说明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
那一夜他也没什么损失,反而是她被强迫了,也许他根本不会找寻她的下落,她不该这么担惊受怕的。
安然坐起身,目光看向已经鼓的像皮球的肚子,轻声叹了口气,命运多磨在她身上完美体现了。
十九岁怀孕,还是未婚妈妈,可笑的是,那个使她怀孕的男人长什么样子她都不清楚。
眼下最要紧的是准备好心情等待预产期,然后想办法怎么生活下去。
这套房子是好友临时借助的,虽然和橙橙关系好,可也不能一直打扰她。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传来,安然拿起手机,看到是好友打来的方才按下接听键:“喂,橙橙,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那头传来陈橙橙的呼喊:“安然,不好了,你爸妈已经知道你住在我这儿了,你快躲起来吧,哦,对了,那个劈腿人渣和你那个小三妹妹也一起过来了。”
安然的脸色顿时变的凝重:“先不说了,我这就收拾东西!”
躲了这么久,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好,你先躲到附近那家老牛面馆,待会儿我去接你。”
安然立刻揭开被子下床,刚走出两步,门口一阵急促不耐的拍门声传来。
咚咚咚咚……
“安然,你这个死丫头,立刻给我开门滚出来。”
还未来得及挂断电话的安然手指紧紧握住手机:“橙橙,已经来不及了。”
挂断电话,安然缓步走到门口,听着砰砰巨响的敲门声,安然伸手打开了房门。
“啪……”
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谁先进来,一个狠狠的巴掌已经落在了脸上。
安然措不及防的踉跄后退,不用看也知道是养母打的。
潘桂琴怒气冲冲的盯着安然笨拙的身子:“我就说你走了这么久一直不和我们联系,原来是在外面和野男人鬼混搞大了肚子,如果不是昨天邻居说在这里看到你,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紧跟着进屋的叶爸爸急忙上前搀扶起安然,回头无奈的对潘桂琴道:“都成这样了你打她还有什么用?桂琴,孩子都大了,你别一生气就打她。”
“爸,我没事!”安然感激的看向养父。
在叶家十几年,叶爸爸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好,所以无论养母怎么刁难,安然从来没有正面和她闹过不愉快,一切都是为了感激养父的恩情。
看到安然现在的情况,叶长海心里很是悲痛无奈,虽然安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露露被拐卖的那三年,他的唯一精神支柱就是安然。
后来露露被找回来,桂琴更疼爱自己的女儿他可以理解,但是在他心里,安然一样也是叶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本来安然和卢笙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人也以为这两个孩子迟早会走到一起,可没想到露露竟然也喜欢卢笙,安然虽说自愿退出了,可他知道这孩子心里得多苦啊。
叶长海偏向安然,潘桂琴心里更是一肚子火:“叶长海,这丫头走到今天这步都是你平时惯的,丢不丢人啊,我潘桂琴的老脸都被你这死丫头丢尽了,现在街坊邻居都知道你未婚生子的消息,你作践自己也就罢了,还要让我们一家子跟着你抬不起头做人,可真是丧门星。”
“桂琴,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安然是咱们的孩子,你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么刻薄刁钻的话?”
“我说话难听?这已经算客气了,她要不是我养活大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爸、妈,你们就别吵了,这可不是咱们自个儿的家,还不嫌丢人啊!”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安然身体不自觉的绷紧,缓缓抬起头看向说话的女孩。
女孩的年纪十*岁,一头长长的波浪卷发松软的披在身前,衬托的她的脸型精致娇小,身上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韩版休闲棉衣,白色的貂绒包裹着纤长的脖颈,皮肤细腻的像羊奶凝乳一样泛着淡淡的粉色。
叶白露紧握着身旁男人的手缓步走了进来。
卢笙关切的看向安然,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