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园,晨光暖阳。
南锦绣跪拜在佛堂之中,手中捻着一串陈年的佛珠,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
管家老袁步伐轻浅,他来到南锦绣身后悄然伫立,恭敬的说:“太太,昨晚二少爷睡在了莫小姐的房间里。”
南锦绣微微点了点头,接着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南锦绣欲起身,管家老袁细心地走上前搀扶。
南锦绣交代老袁说:“莫苒这个干女儿对外我是认下了,嘱咐府上的人,日后称呼小姐就是了,至于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半句不得透出府外。”
“太太用心良苦!”老袁应声说。
南锦绣叹了口气,问老袁:“你说,我这么做,对吗?”
老袁轻笑着应答说:“太太还不是为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好?”
南锦绣点了点头说:“总要找个名义先把她名正言顺的留在身边,莫苒这个孩子,太苦了。”
老袁轻皱眉头,不解的问:“昨日南家大少爷提及认干女儿的事情时,太太完全可以明说的,南家大少爷又不是外人,即便他知道了小姐代妹出嫁的事情也无妨!”
南锦绣语重心长的说:“你是和我一起从南家过来的人,对于我们,泓逸自然不是外人,可是对于聂家,他就是一个外姓人。当年的那一场婚事,牵扯了太多利益,这对于聂家来说就是一个污点,聂宸将来是要扛起聂家的家业的,他不能有任何把柄被别人攥在手里。所谓嫁夫从夫,不就是要替人思虑周全嘛!”
老袁叹声说:“您处处为聂家考虑,为老爷分忧,可是老爷……”
南锦绣凛然打断,语重心长的说:“他有心结,我又何尝不是?”
老袁试探性的说:“老爷搬出去住也有一段日子了,一旦被外人言语就不好了!要不要叫人接老爷回来?今天二少爷也在,何不让二少爷去劝劝?”
南锦绣摇了摇头,轻声说:“罢了!随他吧!他也是操劳了一辈子了,如今好不容易能撒手不再管这些事情,就由他去吧!”
老袁会意的点了点头,不再应声。
卧房内,莫苒睁开睡眼,这一夜,她睡的很踏实。
侧眼转望,身旁是聂宸仍旧熟睡的面庞,莫苒抬手想去抚摸,几寸的距离,她的手却颤抖着停滞在半空。
这个男人,终究是要和她纠缠不清了。
恨吗?应该恨,只是见了,她却恨不起。
怨吗?应该怨,只是情至深处,却又怨不得了。
纠结良久,莫苒松下了手,轻轻抬起聂宸压在她身上的胳膊,接着,小心起身。
莫苒侧身下床,身子才动了一寸,聂宸朦朦胧胧中醒来,伸手一抓,呢喃说:“别走!”
他的声音沙哑,像是酒意未散。
聂宸这一抓刚好抓到了莫苒的睡衣带子,一扯,带子迎面解开,雪白的身子就这样露了出来。
莫苒微怒,皱着眉,拽了拽,带子却被聂宸攥的很紧,她撕扯不得。
“松手!”莫苒轻喝了一声。
聂宸拦腰一收手,将莫苒又压回到了床上,他看着莫苒问:“孩子真的不在了吗?”
莫苒一怔,良久,她垂着眼应他说:“不是说过了么,不在了!”
她不擅于说谎,终究不敢正眼看他。
聂宸的手顺着莫苒的身子渐渐向下滑去,游移到小腹处的那一块疤痕上,他喃喃自语说:“该是有多疼,对不起,我没有陪着你。”
莫苒的眼圈微微发红,泪却被她极力的忍着。
良久,莫苒定了定情绪,抬眼看向聂宸问:“干哥哥!妹妹是不是可以起床了?”
提起这件事,聂宸怒由心来,呛声说:“谁是你哥哥?”
莫苒哼笑了一声说:“我还想着等我出嫁那天,让你背我上婚车呢!我又没有亲哥哥!这种事情当然就得你来了!”
聂宸扯着莫苒项链上的钻戒问:“你已经嫁过人了!你还想嫁给谁?”
莫苒轻笑着应答说:“!单身!未婚!没有婚史!我嫁过谁?不要污蔑我!”
聂宸收起了情绪,一本正经的说:“聂太太!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你觉得我是在和你闹?”
“难道不是吗?”
莫苒不应声,只是对聂宸笑了笑,很是清冷,接着她起身,走下床向浴室走去。
莫苒从浴室出来,聂宸正背对着她脱下睡袍,手中拿着一件衬衫正要穿上。
莫苒走近,她抬手摸着聂宸背上的那一道枪疤,伤痕已经结痂,突出的那一结很是刺目。
“痒!别碰!”聂宸沉声说。
莫苒用食指扣了扣,本来是想给他解痒,却被聂宸又喝了一句:“疼!”
“真难伺候!”
说完,莫苒转身离去,聂宸回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将手中的领带递给她说:“帮我系一下!”
莫苒顺手接过,她望着领带出了一会儿神,淡淡的说:“好久没系过了!”
聂宸看着她,目光中满是期许,莫苒抬手扣上聂宸衬衫的扣子,接着将领带搭在他的脖子上,绕着手势想着步骤。
莫苒穿着一件背心连衣裙,肩膀处是蚕丝质地的透明纱布,光洁的肌肤如雪磁般白皙。
聂宸看在眼里,轻笑说:“真庆幸你的身上没有枪伤,要不这样好看的裙子你就穿不得了。”
莫苒呛声问:“谁告诉你我中了枪了?”
“我赶到墓地的时候,地上那一大片的血迹,还用人告诉吗?”
莫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