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宸将莫苒的手收回到了毯子里,压好了毯子柔声说:“傻瓜!你觉得自己身体变轻了就是要死了吗?你知道这几天从你身上流走了多少血吗?等血液慢慢再生出来,你就不会再有这种轻飘飘的感觉了!”
说着,聂宸垂头看向了莫苒,只见莫苒双目微闭,泪水还沾在她细长的睫毛上,透着一丝丝的晶莹。
莫苒睡着了。
聂宸探下身,吻去了莫苒眼角的泪水,淡淡咸涩浸入舌尖。
聂宸微叹了一口气,一边抱起莫苒一边柔声说:“婚礼还没办,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铂宁府灯光渐暗,一盏盏灯逐渐熄灭,夜深了。
御景园。
中午的宴请高朋满座,到了下午,就只有寥寥几位近交好友结伴府内。
而至入夜,铂宁府中只剩下聂南两家人。
聂振宇和南锦程在书房闭门相谈,无人敢去打扰。
卧房的阳台花房中,南锦绣和殷婉蓉促膝长谈,可是长谈的话题依旧离不开聂宸的婚事。
“淼淼最近在欧洲巡演,昨夜才从英国回来,她可是片刻都没休息,这么急匆回来,还不是为了赶上你的寿宴?”殷婉蓉牵起了话头。
“淼淼这个姑娘是不错!”南锦绣淡淡的说着。
殷婉蓉随即接话说:“你看看!我像你推荐的儿媳什么时候差过!如果上一次你要是信了我,你说宸儿还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么?”
南锦绣却微微一笑,应话说:“淼淼虽然不错,只是这性子啊,慢了些,聂宸可是一个急脾气,这两个人要是凑在一起过日子,还不得天天吵着?我是心疼人家姑娘!”
殷婉蓉拉过南锦绣的手说:“你看看!这还没过门呢,你就已经开始心疼起人家姑娘了!我看啊!你们婆媳就是有缘!”
“嫂子别这么说!可别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还没有影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婆媳了?”
殷婉蓉眉间微皱,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可是听说你认了莫小姐做干女儿!而且对她还像是亲生的女儿一般!莫不是你对你那个前任儿媳还念念不忘呢?”
南锦绣没有应话,只是浅淡的笑容,已然透出了答案。
殷婉蓉神色收紧,嘱咐说:“这个心思你可还是收一收吧!冷氏现在深陷低迷,这八成可都是因为聂家作势,这两家不成仇敌已经不错了,怎么可能再结儿女亲家?而且这冷柠好像自从和宸儿离婚后就廖无人烟了,很可能已经去国外开始新的生活了,你也别再等了!宸儿都没有去找回前妻的心思,你这个当妈的即便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南锦绣微叹了一口气说:“我现在是无心也无力,宸儿也不小了,从前给他安排婚事,或许他还能坐下听你说说,你看看现在,即便是想和他多说一句话,我倒是能先看到他的人影再说啊?孩子大了,也忙了,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吧!”
殷婉蓉摇了摇头说:“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宸儿也不小了,辉儿如今怎么说也有三个女儿了,宸儿现在可还是一个都没有呢!这个年纪可正是生子最好的年纪,你就不心急?”
“婚姻也好,生子也好,都要随缘!只能说他缘分尚浅!”南锦绣轻描淡写的应着。
殷婉蓉雷厉风行的性子在南锦绣面前却全然没了招数,这柔克刚,水对火,自然是结果分明的事情。
一时间,屋内寂静。
老袁站在门口敲了敲卧房的门,门未关,二人顺势望了过去。
老袁迈步走近,恭敬的说:“二位太太!老爷和南总理已经从书房出来了!”
“老南说要走了是吗?”殷婉蓉问。
老袁点了点头,说:“是!总理正是让我来请太太!”
南锦绣和殷婉蓉一同起身,踱步向前庭走去。
御景园回廊曲折,走到门口也是走了好一会儿。
南锦程的专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殷婉蓉走到南锦程身旁,嗔怒说:“两个人闭门聊什么呢?聊到这么晚?”
南锦程背着一双手立在台阶旁,望着天际的月牙说:“聊聊这残月!”
聂振宇听出了南锦程的话外弦音,应声说:“如今尚且不是残局,南兄勿需太过担心!”
南锦程微微抿唇,正色说:“这盘棋必须要盘活!”
聂振宇淡笑回应。
这一番你来我往的暗语,听得殷婉蓉略微厌烦,忙扯了扯南锦程的胳膊说:“走啦!都已经九点多了!”
南锦程挑了一个长音迎合说:“好!”
“兄长慢走!”南锦绣轻声送着。
南锦程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平日里别只顾着吃斋念佛,也好好守着这个家!”
说着,南锦程看向了一旁的聂振宇,这一番暗示不过是提醒南锦绣一定要留住聂振宇的人。
南锦绣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是!”
南锦绣和聂振宇立在台前,目视着南锦程夫妻离开。
聂振宇轻揽过南锦绣的肩膀说:“我们也进去吧!”
南锦绣看向聂振宇微微一笑,顺从的转过身,依偎着向里走去。
殷婉蓉坐在车内,回头望着一副恩爱模样的夫妻二人,连连啧叹了几声。
“你说你这个妹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殷婉蓉满是无奈的口吻。
“锦绣怎么了?”南锦程问。
“丈夫走了不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