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辰为人,旁的人不知,慕青冉却是再知道他不过了。他的东西,那便只能是他的!
何时他会变得这般“怜香惜玉”,那他也不是那个夜倾辰了!
慕青冉不知道那手帕杭月婷是从何处得来,只是,一定不会是夜倾辰便是了。
至于她的这般举动,却实在是状若“无心”,实则“有意”。
一直以来,杭月婷给人的感觉都是有些“大大咧咧”,行事有些男孩子气,整天的舞枪弄棒,一切与女子有关的物件她均是不喜!
可是……这一切都不过只是表象罢了。
先不说别的,单就杭月婷的出身而言,她就不可能是这般性子。杭御史身为御史大夫,负责在朝中谏言弹劾德行有失的官员,甚至是陛下!可若是自己的女儿是这般“与众不同”,只怕早就被别人的口水“淹死”了。
而且,就杭月婷本身而言,也处处皆是“疑点”。
她道自己不喜针线女红,可是讨论起衣料服侍却是事事通透明白,处处精致考究。虽然据她自己所言,这些是御史夫人“逼迫”她学的,可若非是她真的用心,如何会有这般深切的体会和见识。
此前无意间观她的手掌,便见到她的指尖似有淡淡薄茧。可若是常年练武之人,手茧应是在掌心,而非指尖。可若是常年练习女红刺绣或是弹琴弹筝,这一切便都说的通了。
而且,杭月婷的耳垂上有很明显的两个耳洞,女子出生或是及笄之时要“穿耳”,这是每个女子必经的过程,这本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怪就怪在,她明明就有耳洞,却从不佩戴任何耳饰,若是果真如她自己所言,是不喜欢那些女儿家的东西,那也应该是许久不曾佩戴,只怕是耳洞都要“长死”了,即便不是,那痕迹也该很淡才是,可是她的却还是那般明显。
所以,她今日刻意命紫鸢去取来一对耳环,为她亲自戴上,目的,就是看看戴上之后的情况。
而事实也果然如慕青冉所料一般,紫鸢轻轻松松便帮她戴好了。未见她有任何的不适,也未曾“受阻”或是流血,这就说明,她此前是一直戴着耳饰的,是因为什么原因,让她现在故意在她面前摘了下去!
可是……会是什么原因呢?
慕青冉觉得,大概就是为了在她面前塑造一个“没有心机”,“性格爽朗”的世家女形象吧!
如果不是她观人入微,忽略掉这些种种细节的话,杭月婷“伪装”的的确是很成功的。
因为她性格直爽,说话“快人快语”,不会惺惺作态的故作扭捏,很容易让人放下“心房”。然后,她就会开始像今日这般,状似不经意的开始向自己渗透她与夜倾辰的事情与自己知道。
就像今日这般,她当着自己的面,直言夜倾辰借了手帕给她。若是自己因此犯疑而去质问夜倾辰,那不管结果如何,这层“误会”始终是摆在这,何况在外人的眼中,夜倾辰的性子段或是不会向何人解释什么的,说不定还会因此觉得是她“善妒”!
可她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将这件事情轻轻揭过,那只怕此后会“后患无穷”,这样“暧昧不清”的事情只怕是会时有发生,一旦有一日怀疑积累的越来越多,就是“爆发”的时候,到时候便是伤人伤己!
而且,慕青冉觉得,杭月婷的性子与她算是完全相反,说不定哪一日夜倾辰“厌倦”了她,会忽然发现像她那般“爽快”女子,才更适合自己!
既能陪他“练武”,又不会如寻常女子一般端作“小性”。
慕青冉不知道杭月婷如今这般举动,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背后还站着“杭御史”。不过……她无意与她一个“小姑娘”为难,所以方才才会刻意在她面前让紫鸢直接“丢掉”那手帕,也算是给她“提个醒儿”。
若是她能就此收敛,安安稳稳的过她自己的日子,这件事情她也“懒得”去追究,可若是她扔“执意”如此,那便不要怪她“不留情面”了!
听完慕青冉这般一说,紫鸢方是明白了,怪不得今日一听说杭姑娘来了,小姐便吩咐她将那个红珊瑚的耳环准备好。她原还奇怪小姐怎地忽然要送她东西,原是为了“试探”她。
“小姐,原来你早就怀疑她了?”紫鸢虽是没有完全相信杭月婷,但却是也没有慕青冉这般观人细致,有“远见”。
“只是心下有些疑惑罢了。”她不过就是想的多了些,今日这般也不过就是为了确定心中所想。
“奴婢觉得,这杭姑娘估计是以后都不会再来了。”都已经这般被小姐“揭穿”了,哪里还有“脸面”过来了。
闻言,慕青冉却只是淡淡笑了笑,并不再言。
来也好,不来也罢,若然真心相交,她自然也满心相迎,可若不是,她倒的确是懒得与她虚与委蛇。
另一边,杭月婷出了靖安王府,上了马车之后,侯在车上的小丫鬟见她面色淡淡,不似往日从王府中出来那般“高兴”,不觉心下奇怪。
目光扫到她脸侧的红珊瑚滴珠耳环,那小丫鬟顿时眸光一亮。小姐方才进去的时候可是什么未曾佩戴,这难道……是王妃“赏赐”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个可能,她赶忙开口说道,“小姐这耳饰真漂亮,是王妃赏赐的吗?”
可是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杭月婷的脸色顿时一变,哪里还有在慕青冉面前的“爽朗直率”。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