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生日后两天就是妞妞的五岁生日,一大早刘长祥抱着妞妞去了山顶,因为今天还是妞妞亲娘的忌日。
拜祭完自己的爹娘,被刘长祥抱着下山的妞妞心情不开心。五岁的她早就开始明白事情了,明白地知道自己的爹娘都已经去世了,知道她已经没有爹娘、见不到自己的亲爹娘了。
妞妞的生日过得很简单,每年的这一天,周穆迪都会给她煮一个带壳的圆鸡蛋,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不像金宝过生日有新衣裳、有外婆、有鱼吃。周穆迪在这一天里总会眼圈红红的、肿肿的,神情呆呆愣愣的,她的伤心样子连带着妞妞也跟着不开心。原本海元媳妇是想在妞妞生日这天也送妞妞一套新衣裳的,但是刘海元提醒道:“等过些日子再送,今天周婶子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呢!你再去给妞妞庆生,这不是拿刀子往人家的心口上戳吗?”依着刘海元的话,海元媳妇也不好再帮妞妞庆生了,心里却是格外地心疼妞妞,想起金宝前两天过生日时的高兴和热闹,这么一相对比,更是显得妞妞可怜。
因为两人的生日只相隔了两天,很好记,所以金宝也是记得妞妞今天生日的。想着他过生日的时候,妞妞那么好地送了他甜果子吃,就琢磨着今天也要送东西给妞妞。偏偏他自己身上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也没有,就开始缠着他娘讨要东西。
“娘!妞妞有果子,我没有。”
海元媳妇一听,没有明白过来,以为金宝是想要果子吃,便笑着安抚道:“待会儿让你爹带你去山上寻寻,看有没有。”
金宝不满意,皱着小眉头,继续撒娇道:“妞妞今天过生日,我没有东西送给她。我生日的时候,妞妞送了我甜果子。”
海元媳妇顿时对自己的儿子刮目相看,想着金宝虽然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这么有良心,自己还没有提醒他这事呢!他就自个儿想起来了!这热心的性子倒是随了他爹了!想着这些,她不禁也思索了起来,让金宝送妞妞什么东西才好。默默地在心里思索道:肯定要送吃的东西才好,但又不能送多了,不然周婶子见了多半会勾起伤心来,还好前天金宝的外婆捎了一些小孩子的零嘴来。
“家里有凉糕,你拿两块送给妞妞,好不好?”
金宝的大眼睛眨了眨,清脆地说道:“拿三块!”
“呵呵……”海元媳妇忍不住笑了,说道:“好!听金宝的,拿三块!”
“还有给妞妞的新衣裳!”金宝又补充地提醒道,他知道他娘给妞妞做了新衣裳,他看到了,当时还问得清清楚楚的,他娘说那套衣裳是给妞妞做的,他都记得的。
“乖!新衣裳今天不送,娘还没有把衣裳做完,等做完了再送!我去给你拿凉糕!”一边说着,一边牵着金宝的手进了屋子,打开柜子,从一个纸包里拿了四块凉糕出来,小小的凉糕四块正好铺满一个手掌,凑近了,可以闻见属于薄荷的清凉味道。
塞一块给金宝,说道:“这一块给金宝吃。”
“嗯!娘先吃!”小手把凉糕举高了递着。海元媳妇笑着在上面咬了一小口,空着的那只手在金宝的头上摸了摸,和蔼的哄道:“好了,娘吃过了,剩下的金宝吃吧!”
“嘿嘿。”小金宝的笑容带着格外的满足和狡黠,顺带地露出了门牙旁边的空洞来。
看着金宝把一块凉糕都吃完了,海元媳妇把剩下的三块凉糕小心翼翼地放到金宝的手掌里,让他捧着,认真地吩咐道:“直接去妞妞家,路上不准乱跑,要是把凉糕摔了,可就没有了。去妞妞家记得悄悄的,若是妞妞在院子里,你就把凉糕给妞妞,不要让妞妞奶奶知道了。记住了没?”
“嗯!记住了!”点着头,乖乖地答应着。
“嗯,给了妞妞就快点回来,别在外面贪玩。”说着,拍了拍金宝的背,示意他可以去了。金宝笑嘻嘻地捧着满手心的凉糕就飞快地跑了,海元媳妇不放心,走到门边几步远的地方,谨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金宝的小身影,看见他进妞妞家的院子里去了,才放心下来,但还在继续朝妞妞家的院门看着,因为担心金宝路上会掉水塘里去。
金宝跑进妞妞家的院子,见妞妞正在院子里的那块湿地旁翻蚯蚓喂鸡。金宝顿时把脚步放慢了,走路悄悄地、轻轻地,走到妞妞的面前,蹲下身,小声地唤道:“妞妞!”
妞妞已经看到金宝的脚了,高兴地抬起头,对着金宝欣喜地笑着,唤道:“哥哥!”然后目光期待地朝院子里环顾了一圈,又朝金宝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吗?”
“对啊!”金宝把手里的凉糕捧给妞妞看,笑着说道:“我生日的时候,你送了我果子。今天你生日了,这是我给你的,有三块!”
妞妞很高兴,伸着小手就要来抓,一边笑呵呵地说道:“谢谢哥哥!”谁知金宝突然把身子转开了,手也移到一边去了,避开了妞妞的手。妞妞不明白金宝为什么不让她拿,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询问地看着金宝。
金宝皱着眉头,看着妞妞那沾着泥巴的小手,说道:“妞妞,你手脏!你洗了手,再给你吃。”
妞妞看了自己的手一眼,笑嘻嘻地把泥巴拍掉,瞬间就起身飞快地朝厨房里跑去了,就着木盆里的水把手洗干净了,踩着板凳去碗柜里把碗里的野果子抓了两把,兴冲冲地又跑了出来。两个小家伙交换了野果子和凉糕,妞妞很自觉地把一块凉糕分给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