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嘴唇干涩的不得了,她睁着眼睛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之后,才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自己还是太过于高估自己的身子了,这种大剂量的药,以后是绝对不能再用了。
躺了一会儿之后,青鸢才撑起身子,想去旁边的桌子上接杯水来喝,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起身,下一秒,就有人递了杯水到她手里,她突然之间愣住了,那手指节分明,纤长有力,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有着薄薄的茧,那是长年握剑才能形成的。
几乎是下意识,青鸢就顺着那双手臂往上看去,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个人,是玄玉,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她的房里?
“王爷莫非有偷窥人的爱好?”青鸢的语气有些不大好,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她睡熟之前她明明是有跟刘梓辰说好,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的才对。
但是玄玉的脾气她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要硬闯,刘梓辰也拦不住,只是她有些心虚,她太了解自己了,司空曾经说过,她总是会在喝完药之后梦呓,她对此完全没有印象,她无法控制自己说什么,不说什么。
先发制人,这是战略。
玄玉的心思似乎已经飘远了,他看着青鸢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那眼神里充满了怀疑,看得青鸢心里直发毛,不知道怎么,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莫非?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把他刺激到了?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隐隐约约通过窗台洒进来,玄玉的表情她看不清楚,但她却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气场都不对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玄玉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小到青鸢几乎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玄玉有些不对劲,但具体的她又说不出来。只好接着月光向他看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她竟然看到玄玉的脸上有泪痕。
他……哭了?
如果青鸢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印象里第一次见到玄玉哭泣,他从来都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十五岁就上了战场,曾经浴血奋战,一身是血,半条命都没了,被随从抬着送进了摄政王府,那个时候,她还是东方媚,看到的时候心疼得不得了,眼泪巴拉巴拉的掉,反倒是他,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擦去,安慰她道:“媚儿,不疼。”
只是他擦掉了她的泪水,却抹了她一脸的血水,那股血腥味她记了很久,久到她现在已经变成了青鸢,却还是能清晰的记起来。
那个时候,他都未曾掉一滴眼泪,那么如今,他又为什么要哭泣?
“王爷?”青鸢有些不太确定的喊了他一声。
“嗯?”玄玉轻轻的答应,他坐在她的身边,像是下了决心一般,伸手碰触了一下她的脸,那一瞬间,青鸢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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