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绝不会再让你靠近这些歹毒之人,往后这么多年,不会让你被这些事牵扯进来。”他的俊脸一沉,说的宛若狠毒誓言,他决绝笃定,每一个字,都在穆瑾宁的心头划伤一道。“若一定有人要造孽的话,肯定不会是你。”
是让她彻底罢手的意思,这些权力争夺,他不希望她再惹祸上身。她淡淡睇着他,视线与他的眼神交汇,只听得秦昊尧神色一柔,站起身来,低声道。“上回,我是多心了,我应该相信你,你也跟我一样想要拥有彼此的孩子。”
她压下心中的莫名情绪,脚步有些虚浮,走到屏风之后取来一盆清水,以白布为他擦拭干净右掌的血迹,如今她越来越觉得,没有开口的资格。
仿佛这辈子,她只能甘于当一个冷血之人,不该有任何一丝的怜悯同情,感同身受。
看着她温柔地为他擦拭手上血迹,如今越发明朗,手掌心被银簪刺伤的痕迹明显曝露在两人面前。
他任由她沉默不言,她收拾了方才慌乱的情绪,平静走到茶几边,重新取回伤药为他涂抹一遍,再度耐心为他手掌覆上纱布,她一圈一圈绕上过虎口,眼神仿佛平息清澈,只是心中的那些话……最终还是无法跟秦昊尧坦诚。
她仿佛将自己的心,一圈一圈缠上纱布,几乎整颗心都包覆的喘不过气来,才最终放开手。
若不是他拼命从她的手中夺过银簪,即便不会致命,她也会受不轻的伤。
他,是因为保护她。
虽然他的保护,也曾经让她觉得窒息,但她不能抹灭他的初衷。
如今只是皮肉之伤,但因为在胸口,总是很难忽略疼痛,哪怕她只是抬起手来为他包扎,胸口的小伤口,还是被牵扯的隐隐作痛。
若是她跟他坦白,她回到皇宫这么久,从未想过还会为他生儿育女,是否他才会真的生气发火?
因为心虚,因为此刻情绪变得更加古怪,她才噤若寒蝉,紧紧抿着唇,什么话都不说。
秦昊尧看她这么安静,以为她当真被今夜的事吓坏了,满心自责愧疚,他这才放软了语气,压低嗓音,尽量让自己看来看来并不在意。
“那件事,是我的不是,既然你我都有做的不对的,那就一笔勾销。”他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软榻上,神情轻松。
穆瑾宁的眼底闪过疑惑不解,猝然豁然开朗,她轻声低语:“你相信我不曾给你下毒?”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像崇宁那么爱我的人。”他的唇畔勾起一抹很淡却很真实的笑,这曾经是两年前穆瑾宁说过的话,两年后,他发现这一句话,不曾被时间消磨,就像是烙铁,烫在他的心里了。他重复着说起的时候,也会觉得心中暖热,也会觉得疼痛,他的黑眸之中,再无任何的凉薄和疏离,满满当当全是来自真心:“哪怕整个世道的人都要我死,里面也绝不会有你。”
她觉得此刻的秦昊尧看来,不再让人觉得冷酷无情,虽然也不比很多人温和亲切,至少他的口吻诚挚的无法怀疑哪怕一丝一毫。她的心头一热,至少她觉得秦昊尧会怀疑也是理所应当,换做任何人,被下了毒药,肯定也会失去理智,绝不会当做是无事发生。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眼眸流转之间,满是狐疑不解:“可是至今不也还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我的清白吗?”
“你对秦昊尧这个人付出的全部,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他朝着她淡淡一笑,却突地牵扯到胸口的伤口,蓦地敛去笑容,阴沉着脸,忍耐所有疼痛。
她明白,她一定要更加谨慎,否则,会有人借刀杀人,借用的,就是她的这双手。沉思了许久,她下了决定:“往后,我不会再做任何菜端来了,每一日让掌事公公检查了你再用膳吧。”
秦昊尧闻言,心中却泛出莫名的苦涩,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也突然想起过去在秦王府内的时候,他在心中发誓,一定会抓住那个人,那个用毒药来阻拦他眷顾她的柔情的人,他一定会揪出来。
他绝不会因为这一碗有毒的鱼汤,再也见不到温柔婉约的穆瑾宁。
“你看起来很累,如今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我扶你去睡一觉。”穆瑾宁扶着他起身,神色一柔。
他淡淡睇着穆瑾宁,并没有拒绝,如今他还未养好身子,又动了不少力气,的确疲惫许多,他原本就不是容易认输虚弱的男人,方才没有按耐住动手杀了刺客,但身手无法跟平日一般敏捷,才会导致受伤失血,结果让自己雪上加霜。
“都说失血之后会更冷,要再加条锦被么?”她服侍他坐上床沿,将宝蓝色锦被盖在他的身上,或许是因为不想透露此事,秦昊尧甚至都不曾让太医查看伤势。她幽幽地问道,弯唇一笑,又将内侧的红色锦被铺展开来,堆在他的周遭。
“跟我比起来,我看你的手更凉――”秦昊尧拉住她的手,黑眸透出沉着冷静,不忍心看她继续忙碌,虽然她心口的伤口不大,但一定也是痛极了。
她的眼底蓦地闪过一道黯然的光耀,她但笑不语,他的目光灼灼,手掌拂过她的腰际,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让她依靠着自己而坐。
他蒙着纱布的手掌,在她的身上游离,毫不费力地拂过她的裙摆,让她蓦地身子僵硬紧绷,紧紧地凝视着她的面容,他无法压抑心中的热火。
“今夜,我想要你――”
他的气息,带着温热,拂过她的面庞耳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