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
何鹤赫退下,独孤冥撩起衣袍坐在床边。
一个月来的艰苦生活,让阮浓极度疲惫,加上风寒,她睡的很沉。独孤冥一直凝视着床上的她,幽幽蓝眸,深情而缱绻。
手指沿着她的眼角一遍又一遍的勾画。
手掌慢慢的下滑,来到她的腹部,性感的薄唇情不自禁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这里,竟然孕育着他的子嗣。在此之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当父亲,这是多么奇妙的滋味啊。
从回宫到现在,老家伙不止一遍催促他快些纳妃延续香火……若是没有遇见过阮浓,或许他会随便找一个看的顺眼的,诞下子嗣。
可现在,他却有种奇异的感觉,好像除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任何人都不配拥有他的子嗣——纵使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掐死这个人。
何鹤赫走了一段路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连忙撤回去,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到窗边。拔出腰间的暗器,利用锋利的箭头一点一点的弄破窗纱,他不敢大力,生怕被里面武功高强的主人听到。
当他看清楚里面发生的一切时,何鹤赫觉得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他的主子竟然……竟然在给床上那货换湿巾!
这到底怎么回事?主子的心里不是一直想着飘渺宫那位么?这才多久就又换了?
何鹤赫心里郁结,虽然主子喜欢谁轮不到他们属下来管,但是……他真的觉得安平配不上主子啊!
何鹤赫摇头叹气,垂着肩膀原路返回,一路上自我催眠,刚刚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独孤冥细心的将湿布浸透,然后拧干,轻轻敷在阮浓的额头。她现在高烧不退,御医说有孕在身的人,不宜用药,只能靠自身抵抗力来祛除病根。
做完这一切,独孤冥舍不得走!
心里明明恨不得将她立刻千刀万剐,但……他却轻轻执起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一根一根的轻啄。
阿侬……
独孤冥闭上眼睛。
豁然,他睁开眼,凝视着床上的人儿。
该死的,她竟然嫁过来了!在此之前,她根本不知道南朝三皇子是谁,这个女人,居然就这么……这么大胆的嫁过来,如果自己根本不是三皇子,那她是否就这样心安理得的做着别人的妃子?想到这,怒意、恨意一起交杂,令他整张脸变得铁青。
怀着他的孩子,嫁给别人?呵呵,这是多么残酷的玩笑!
阮浓,你罪不可恕!
睡梦中,阮浓皱起眉,手指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醒来,她眨了眨眼,发现独孤冥正坐在她身边,而她的手,被他捏在手里。
“独独,你捏的我好痛!”她嘟囔一句,脑袋晕晕的,仿佛还在飘渺宫。
独孤冥冷笑:“这就痛了?”
阮浓想抽回手,却被他捏的更紧,独孤冥阴狠的看着她皱着眉,忍着痛楚,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不要心软,不要心疼她!这个女人太可恶了,可他的手却不受自己控制,豁然松开。
阮浓抽回自己的手,缩在被窝里揉着。
当注意到头顶吊着的游龙戏凤的图腾时,她脑子一片空白,这不是飘渺宫,眼前的也不是魔教冥尊,而是南朝三皇子,她现在更不是阮浓,是安平!
阮浓打了个激灵,连忙坐起来。
肩膀上传来一阵凉气,阮浓低头,天啊,她的衣服!
被子下面光光的,来之前的湿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褪去,而她如今,不着寸缕。
“你刚刚叫我什么?”独孤冥忽然凑到她眼前,阴鸷的蓝眸肆无忌惮的流连她露在被子外的肌肤。
阮浓情不自禁向后退了退:“我……我什么都没叫啊?”
“哦?那本王怎么听见你叫独独!”独孤冥并不准备放过她,这个该死的女人,在夺去她处子之身的时候就该杀了她才是,也省得今时今日自己对她魂牵梦萦。如今,他不好过,那也不会让她好过。哼,既然她想装傻,就让她装下去。
阮浓警戒的看着他,不说话。
虽然很想扑进他怀里好好诉说这几个月的委屈,说她说她很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皇帝用飘渺宫来威胁……说她根本不稀罕什么皇妃,她只想做教主夫人……可是这么多,这么多的话,她都不敢说,因为现在她是安平!不是阮浓。
所以,她只能沉默。
独孤冥的手慢慢探进被子里,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上游弋,引得阮浓颤抖的更加厉害。
“知道么?这里……竟然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独孤冥使坏的按了按她的腹部。记忆中的柔滑触感,令独孤冥周身血液沸腾,哦天,他在做什么?明明想折磨她,怎么到头来却是自己在受煎熬。独孤冥恶狠狠的抽回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轰隆……阮浓整颗脑袋都炸了,黑白分明的大眼不敢置信的撩起被子,盯着被按过的腹部。
天啊,她有宝宝了……是她跟独孤冥的孩子!
豁然,她又惊悚了,独孤冥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换句话说,她现在既然是安平,新婚之夜根本没有圆房,那这个孩子……乱了,彻底乱了,这么一大顶绿帽子扣下来,任谁都会火冒三丈的!
阮浓惊恐的看着独孤冥,脑子一片混乱。
他会不会……
独孤冥很满意阮浓现在的表情,又慌张又害怕。估计她现在脑子都乱成一团浆糊了。
“嫁给本王才一个月不到,却怀了三个月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