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一见到百里均来了,邀功请赏的心再没了,脚底抹油就要跑。
剑还没腾起来,领子已经被抓住了。
“你怎么她了!”百里均的声音有些冷,待再看到琯砚嘴上的伤时,眸子都冷了,连带着四周的空气都凝住了。
“怎么回事?”他看着琯砚问。
琯砚还在生即墨的气,遂抬手指了即墨,气呼呼道:“他干的!”
即墨吓的半死大喊道:“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还有谁?”百里均的牙齿已咬的咯咯作响。
琯砚见势不对,此刻才想起唇上的伤,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再想起百花仙子的话,除了你相公谁都不可以亲你。
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可是错的究竟是爹爹的那一句,除了我,任何男人都不可以亲你。
还是错的是百花仙子说的,除了你相公,谁都不可以亲你。
她有些迷茫,混淆,甚至有些慌乱的搞不清,到底谁说得是对的,谁说得又是错的。
爹爹亲她,如果是错的,她该怎么办,拒绝他?不可以!
可是师傅又会不高兴。
师傅又是她相公,嫁了人之后,是要听相公的还是爹爹的。
她不想让师傅不高兴,更不想让她最爱的爹爹不高兴了。
她不知道怎么办,越想越烦躁,最后竟用手使劲的拍着头,红着眼睛大骂自己:“你怎么这么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想不通!”
她这一骂一打倒是吓到了百里均和即墨。
百里均的手一松,即墨赶紧逃脱出来,连连向琯砚身后退了四五步才停下来。
“师兄!真不是我干的,我刚一回来,见她手中拿着什么药让我拿给柏青,我不小心将药给碰到地下,然后被一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野猫给吃掉了,然后她就一直在哭!”即墨连连解释道。
百里均不看他,只是凝着琯砚。
给柏青的药,莫非她回去找洛潋要了解药。
可是他下午才见着了她,这么短的时间,去都不可能,更别说来回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洛潋他来了这里,一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来去自如,百里均眉头不觉紧蹙。
伸过手轻轻抚摸着琯砚嘴上的伤:“告诉师傅,这是怎么弄的?”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回头求助的看了看即墨。
即墨两眼瞄着远方,眼不见为净!
琯砚无奈,又转回头,琢磨了半天,低声道:“被打的!”
噗!
即墨已在踉跄。
“打!”百里均惊讶:“谁打的?”语气里已是满满的隐忍的怒意。
她又垂首,低声道:“是爹爹打的!”
洛潋?
“你爹爹为什么打你?”一向以为他是将她宠到天上去的,谁知道打起来的时候下手这么狠,百里均的眸子已泛出点点猩红。
“爹爹说我不听话就打我了!”说完她又赶紧抓住百里均的衣袖,连忙说道:“我爹爹很爱我,我要是听话的话,他就不会打我,师傅不要生气,爹爹打我是为了我好!”
旁观的即墨已经快受不了了。
洛潋冤啊!无缘无故就背上个打女儿的罪名。
从小到大洛潋便只打过她一次,那次他是真气急了,恨铁不成钢。
他看着琯砚竟然将鲜血淋漓的生肉往嘴里塞,整张嘴上,脸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
他实在是忍不住怒火,才打了她,之后追悔莫及,后悔了十几年。
后来她犯了错,再生气,他都不会碰她一下,责怪都没有!
哪像百里均整日板子板子的伺候着。
百里均以为琯砚是因为问洛潋索要解药,惹怒了洛潋,所以才会挨打的,顿时心疼不已,对着她的唇,摸了又摸,愧疚道:
“都是师傅不好!师傅没有保护好砚儿!”
砚儿?!
什么时候称呼从徒儿变成砚儿了,即墨此刻只觉得脑袋痛。
琯砚不知百里均认得是那门子的错,只是仍低声道:“师傅,我爹爹很好,他对我很好!”
知道很好还胡说,现在的即墨气恼的恨不得替洛潋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小丫头,果真女大不中留,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啥杏子跑到墙外面去了,说的就是她。
听琯砚这样说,百里均的眉头蹙的更紧,抚着唇的力度也不自觉的加大了:
“究竟哪儿好?他能给你的师傅都能给!”百里均凝着她,越凝越深,琯砚还陷在矛盾之中,并没有察觉百里均的表情。
即墨看着百里均的眼神,真是有种跳天河的冲动,不行,这两人必须得分开。
百里均凝着她的红唇,良久,俯身,脸与琯砚离得很紧。
琯砚感受到师傅鼻尖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气息,眼看着他的唇快要贴上来时,琯砚迅速伸出小手,挡住了百里均的吻,嘴上小声说道:“师傅…不要…疼…”
“好…”百里均楞的答道。
即墨此刻没头没脑的又来了一句:“琯砚最近的修行进行的如何,上仙怎么感觉你现在和上次上仙见到时的修为还差不多呢,再这样下去你怕不是要老了才能成仙,难不成是你师傅不肯好好教你?”
即墨说这句话的时候,百里均只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的确,他相公的责任是尽上了,可是这师傅,他就越做越不像了,这个小徒弟,他只想宠着,放在自己的身边护着,可是她始终是凡体,加上资质差,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的去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