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峰在回国的路上,他心里已经想明白,自己无端受此无妄之灾,对自己下重手的人,肯定是与寒战有关。
定国昭烈皇帝罗烈接到消息,觉得可怒又可笑,也有些愧疚。怒的是,那个人不但把自己的弟弟打成重伤,还放言要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可笑的是,照烈皇帝深知自己的这个弟弟,fēng_liú成性,现在被人打得不能人道,王府里收的那些侍妾倒是成了摆设。
昭烈皇帝罗烈觉得有些愧疚,是因为罗峰突受此难多少也与他有些关系。
当年,昭烈皇帝与寒战同为两个大国的太子,两人的才智不相上下,唯有在武道上昭烈皇帝不如寒战。
在卫国的西北部,定国的东北部,有一个国家叫平国,一直是卫国和定国想要拉拢的对象。
有一年,罗烈与寒战在平国不期而遇,当时他的弟弟罗峰也相跟随,在平国皇帝举行招待两国太子的宴会上,因为罗峰出言讽刺寒战没有兄弟,寒战暴怒之下,当场狠狠狂揍了罗峰一顿,让罗峰大失脸面,他一直对寒战心怀恨意。
罗烈在武道上虽然不如寒战,当时他是可以出手阻止寒战的,但他没有,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被寒战暴打也无动于衷,事后他也深感后悔,现在弟弟被人废了人道,他更觉得心里有愧了。
对于罗峰说那个人与寒战有关,昭烈皇帝是不相信的,寒战失踪他早就知道,但他相信那个人一定是卫国人。
无论如何,现在定国是天下强国,一位王爷被人打得不能人道,而且那个人还扬言要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昭烈皇帝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再说现在的卫国已经不是几十年前的卫国,就算那个人是卫国里的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昭烈皇帝也可以完全无视。
于是,昭烈皇帝派出宫中侍卫营的第二卫队长陶石带人前往西沼国抓捕那个人。
……
……
在罗峰离开西沼国的第二天,任意也离开了沧水城,一路往西而行。
在西沼国与定国的边境交界处,有一个小镇,名叫荷花镇。
任意在铁国的宅子就是在一条名叫荷花大街的街道上,却没有半片荷叶,这个荷花镇却是名符其实,一条小河绕着小镇而流,小河里长满了荷花,此时正值夏天,正是满河飘艳的时候。
荷花镇属于西沼国,荷花镇的荷花远近闻名,每当在荷花盛开的季节,周围邻国的一些雅致之人会过来赏荷,西沼国并不干涉,实际上也不敢干涉。
任意自出道以来,很少有闲情逸致的时候,来到这荷花镇,看着河中争奇斗艳的荷花,让他想起了铁国中州城里的那条荷花大街,想起了宅子里的人们。
任意的心情有些惆怅,随手摘了一朵红莲咬在嘴边,慵懒地躺在一个小凉亭的青石板上望着天空发呆。
三毛在密密麻麻的荷叶面上追逐着一个蜻蜓玩耍,玩了一会,觉得无聊,抓了两个莲蓬飞到凉亭中丢给任意,蹲在栏杆上,看见任意这个样子,眨了眨眼睛,笑道:“公子,想铁国的那个家了?卫国才是你真正的家啊。”
任意动也不动,淡淡说道:“这个家没意思。”
“要不,咱们回铁国去?”三毛问道。
任意拿着一个莲蓬挤出一粒莲子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觉得甘香之中微微发苦,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回去是要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有七八个穿着考究气质不凡的年轻男女朝凉亭走了过来。
一个面容俊朗身穿素白长衫手拿折扇的年轻人走在前头,看见任意躺在青石板上,下面丢着一朵红莲,手上拿着莲蓬,嘴中还不停地乱嚼,摇头说道:“哎呀,俗!真俗!这是暴殄天物啊。”
任意坐起身来,看见这个人斯斯文文的,他突然想起何春喜,估计是书呆子之类的人,笑道:“我本来就是俗人一个,当然是做俗事了。”
年轻人摆头说道:“非也,荷莲高贵清雅,非我等俗人可比。”
任意听了,心中暗笑,果然是书呆子,摆了摆头,也不想与他们啰嗦,站起来向三毛一招手,三毛飞到肩膀上,准备离去。
一个气质高贵身着淡红粉色长裙的漂亮女孩子看见三毛一身金黄,头上还长着三根雪白的羽毛,觉得很是可爱,不由得上前伸手把三毛抓起来,放在手心,轻轻抚摸着说道:“这鸟儿好可爱啊。”
三毛向来不抗拒女性对它的抚摸,被这个女孩子轻轻抚摸着,闭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样子,任意咳了一声,白了三毛一眼,三毛连忙跳回到任意肩上。
年轻女孩子看着三毛飞回到任意肩上,眼中有些不舍,白衣青年见了,上前问道:“公主很喜欢这个鸟儿?”
年轻女孩子看着三毛拼命点了点头。
白衣青年走到任意前头,对着任意拱了拱手,说道:“朋友,你可不可以把这只鸟儿卖给我?”
任意微微一愣,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说道:“卖……给你?”
白衣青年说道:“对,卖给我,你出个价吧。”
任意咧嘴一笑,说道:“你问它吧,它要是愿意把自己卖了,我不反对。”
三毛嘎嘎声笑了起来,说道:“哎,小子,你能出个什么价?说来听听,要是价钱公道说不定我就把自己卖了。”
年轻女孩子听到三毛会说话,眼中更亮了,其他的年轻男女议论纷纷,说这鸟儿值得买。
白衣青年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