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走了之后,邵天保把手伸向岳荣,说道:“岳老赖,这次你可不许赖账了。”
岳荣白了邵天保一眼,没好气说道:“我又没欠债,赖什么帐?再说了,这钱不是还没到手么?”
“人家都说当兵的最是无赖,果然如此!”邵天保一脸的鄙夷。
“没有我们当兵的你能安坐东海城?”岳荣脸现傲色,缓缓踱了两步,脸上深沉起来,说道:“邵老财,你想过没有,我们只要协助任大人做好这件事,说不定也能象宫老头莫老头一样。”
拜相封侯!
邵天保猛然抬头,看着岳荣点了点头。
岳荣说道:“我带了一辈的兵,你也当了多年的土皇帝,我相信你不甘愿继续呆在这里当土皇帝,我也不想象上官满一样去了帝国修道院,现在就是机会。”
“有什么想法?”邵天保眼光烁烁。
岳荣说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小任大人在东州,看好你手下的那些活宝,不要多生掣肘,顺当把这事办下来,就是头功。”
邵天保深知手底下那些牛黄狗宝的德性,听到岳荣话里有话,问道:“你看到了些什么?”
岳荣摆摆头,说道:“没意思,你也知道现在的朝中局势,你我都管好自己的手下,不要想去找什么靠山,皇上就是我们的靠山,小任大人就是帮助我们建功的人。”
文官拜相,武将封侯,或者手上没有了实权,但那是光宗耀祖流芳百世的事,谁人不想?
邵天保明白岳荣的意思,有些恼火地说道:“岳老赖,我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就许你是忠臣,别人就当不得?”
岳荣默然。
“你放心!我会查!”邵天保咬牙说道:“不要说小任大人在这里,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岳荣摆手说道:“我们还是商量怎么做好这件事吧。”
任意不会想到,东州的文武主官会是打着这样的小九九,但也正是如此,得到他们的鼎力相助,让他省去很多麻烦。
……
……
小东山东南角,距离海边约十里地有一个小村子。
小村子本来住有二十多户人家,但早些时候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洗劫一空,村中大小老幼全部被杀,无一人幸免。
村子里寂无人声。
一家院子里的一枝竹竿上挂着一张直拖到地上还没有补完的渔网,地上的一张小凳子旁边撒着几支网梭,稀疏的网丝间还沾着些血迹,像是一张没有织完的红色蜘蛛网,有些刺眼。
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黄狗站在房门前作势欲扑,呲牙低吼,一头饿极了的白猪在院墙下拼命拱着泥巴。
寒风吹来,院子里的一棵石榴树轻轻摇晃,发出一阵沙沙声响。
任意站在院门外凝视良久,默默向下一家走去。
村子里二十多户人家,无一例外,家家被翻箱倒柜,一片狼藉,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全部洗劫一空,连灶台上的铁锅也不放过。
十多年前,南方大盐商蒋春亭灭杀他的表哥林大学士满门,为了掩盖他的身份来历,他出生的小渔村里的人被他屠杀殆尽。
千岛国的海匪长年为祸大东海沿岸多年,也杀过人放过火,但海匪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财物,从来没有做过斩尽杀绝的事。
这个小渔村里的人也是以打鱼为生,到底是什么原因被劫匪全部杀光,连老弱妇幼也不放过?
任意命人对整个小村子细心地搜索,在村西头的一丛刺竹下发现一个隆起的小土包,上面掉着些许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