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哪里肯听,她骂道:“你这个始乱终弃的贱人,魏豹未死,你便勾引大王,你不守妇道,本宫岂能容你,你走吧,本宫不想见你!”
薄姬不知道到底自己说错了什么,以致吕雉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木然而立,茫然不知所措,吕雉喝道:“你还不走?”
薄姬回过神来,忙道:“臣妾告退。”
“等等。”吕雉冷冷说道:“你还没听明白本宫的话,本宫是要你走,是要你离开行宫。”
薄姬万万没想到吕雉竟然要赶自己出宫,她脸色煞白,怔怔地看着吕雉,见吕雉目光寒冷, 一脸煞气,她不敢说什么,只好低头退去。
第二天,薄姬便带着侍女香寒离开了行宫。
见马车出了咸阳城,香寒急道:“夫人,我们离开行宫,难道还要离开咸阳城不成?“
薄姬道:“我们去咸阳城外落脚。”
香寒道:“大夫人不让夫人呆在行宫,说不定只是说说而已。”
薄姬道:“本宫不走,难道还要等大夫人派人来赶我出宫?”
“可夫人毕竟怀有大王的骨血,您这一出来,说不定大夫人认为您在跟她斗气,反而更不高兴。”
“大夫人怎么想的,本宫怎能猜到,既然她已放了话,本宫不走,那岂不是跟她作对?”
“夫人说的也是,只是大夫人把您赶出来,就不怕大王怪罪?”
薄姬神色黯然道:“这里山高皇帝远,大王怎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只是夫人快生了,在外诸多不便,这可苦了夫人。”
“没什么。”薄姬淡淡道:“与其在宫里小心翼翼,倒不如在外面更加清静。”
香寒本以为薄姬这次出宫只是一时与大夫人赌气,可看这情形,薄姬还真打算在外长住,她忙道:“夫人,我们所带的钱粮不多,将来如何度日?”。
“这你不用操心。”薄姬道:“本宫毕竟怀有大王的骨血,大夫人是不会看着不管的。”
她们来到城外附近一个村庄,村民听说是汉王夫人,纷纷围过来好奇打量薄姬,村东的张婶上前道:“薄夫人,民女家里宽敞,男人也不在,家里十分方便,您就到我家住下吧。”
薄姬点头随她来到一栋茅屋旁,茅屋前有一颗高大的槐树,枝繁叶茂,不远处还有一口池塘,池水碧绿,几名妇女正在水旁搓洗衣服。
“这茅屋破旧,委屈夫人了。”张婶把薄姬领进屋,不好意思道。
薄姬进屋,见屋内东西陈旧,而且有点凌乱,张婶把她领到里间,赶紧为她收拾房间。
薄姬四下打量问道:“你男人呢?”
“打仗去了,就连我十五岁的儿子也被征去打仗了。”
“那你就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丫头,只有七八岁,不知疯到哪去了。”
薄姬道:“十五岁以上的孩子都被征去打仗了,那田里的农活咋办?”
张婶苦笑道:“还能咋办?都是老人和女人包了,听说呀,好多男人都战死了,民女也不知道我家男人和儿子还活着没有,民女真怕他们也有个三长两短。”
此时一个扎着羊角小辫的小女孩跑了进来,她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薄姬,然后冲着张婶喊道:“娘,我饿。”
“你这个饿死鬼。”张婶瞪了小女孩一眼,然后冲着薄姬抱歉道:“光说话,都快晌午了,民女这就给夫人做饭去。”
薄姬跟着她来到厨房,只见灶台漆黑,米缸里空空的,张婶刮了好半天才刮起一碗米,她不好意思道:“日子过得紧巴,只能煮点稀饭,吃点野菜了。”
薄姬心中感触,她转身对侍女香寒道:“你去宫里跟管事太监李公公说一下,让他送些粮食和衣物过来。”
香寒回到行宫,把薄姬的话转告给李公公,李公公不敢做主,他来到吕雉宫中。
吕雉问道:“薄姬去哪了,如果她走的太远,你就派人把她压回来。”
李公公道:“夫人,她就在咸阳城外附近的一个村庄住下。”
吕雉冷冷道:“这薄姬好大脾气,本宫只是说说她而已,她便负气出走,不知她这是做给谁看的?”
“要不要老奴请她回来?”
“不用。”吕雉冷声道:“她和本宫斗气,由她好了,本宫看她在外面到底撑得了多久!”
李公公道:“夫人,她刚才派人来要粮食和衣物,到底给还是不给?”
“这还要问?”吕雉冷冷地看着李公公道:“她身上怀有大王骨血,难道你想饿死冻死她不成?”
“老奴不敢。”李公公吓得慌忙道。
“你派人盯着她,不要让她出事,等孩子一出生,就马上把她的孩子接回来。”
“诺。”李公公低头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