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声越来越近,半晌,一个身着白色莲花裙的窈窕美人走进了院落。少女的声音响起,只听她缓缓地道:“连卿,你今天晚了一刻钟,该罚。”
闻言,连卿诺诺地道:“是是是,连卿该罚,还请少阁主明示,连卿该怎么受罚呢。”秋千上的少女正是当年南越带回来的那个小女童——阎罗。
阎罗缓缓地睁开眼睛,淡淡地道:“就罚你去打扫茅厕吧。”
连卿笑了,讨好地道:“少阁主还是饶了属下吧,这个处罚有点重,连卿承受不来。”
阎罗起身用书敲了连卿一记,“承受不来吗?那你可知,你迟迟不来,我独自一人有多煎熬?有多可怜?你最好从实招来,如若不然,我真的会罚你打扫茅厕。”
“少阁主莫气,连卿是去见了阁主,所以耽搁了时辰,叫少阁主好等,是连卿的不是,以后不会了。”
阎罗拉着连卿的胳膊,认真地道:“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没有人的时候,你叫我小罗就好。我虽时常与你开些玩笑,但你知道的,我一直将你当做姐姐。”
连卿微微一笑,温婉地道:“少阁主的性情,连卿自是明白的。不过,我可不敢称呼你小罗,那是阁主才能叫的。”
阎罗不在意地道:“师父叫我小罗,那是因为我是他的徒弟。你是天师阁的少师,指引阁中弟子修炼天术是你的职责。我是阁中弟子,你自然也是我的老师。你叫我小罗怎么了。这世上除了师父,便只有你有这个资格。”
连卿只是微笑,却没有说话。阎罗回顾连卿之前的话,不禁问道:“对了,你刚刚说是去见了师父才耽搁时辰的,师父他出关了?”
连卿点了点头,想到阎罗看不到,开口解释道:“是的,阁主出关了。他叫你去天厅一叙,有要紧的事情找你。”
阎罗放下手上的书,甩了甩衣袖,淡淡地道:“既是要紧的事情,我们这便去吧。”
连卿牵着阎罗的手走出了听雪轩,经过一条廊桥,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个白色的建筑前。此建筑通体雪白,纤尘不染,犹如仙境,唯有门上的匾额略有不同。
白色的牌匾,金色的题字,上面刻着‘天厅’二字,每有重大事务天师阁的高层就会聚在这里举行会议,阎罗只来过一次,她对这个地方无甚好感,因为这意味着又有人被妖魔荼害。
阎罗站在天厅之外久久没有提步,良久,屋内传出一道好听的声音。
“小罗,进来。”
闻言,阎罗回过神来,在连卿的搀扶下,缓缓地走进了天厅,临近门,连卿提醒道:“小心脚下。”
阎罗迈过门槛,走了七八步,来到南越面前。只见她双手交叉、手心向内,躬身对着南越一拜,语气恭敬地道:“师父。”
连卿也用同样的礼数,拜见南越,道了一句“阁主”。南越摆摆手,对着连卿温和地道:“不必多礼。”随即看了一眼阎罗,散漫地道:“行了,小罗,我还不知道你吗?”
阎罗撇撇嘴,在连卿的搀扶下坐到了一边,不满地道:“师父,您非要拆穿我吗?每次都是这样,徒儿的美好形象都被您给破坏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是丢您的脸面。”
南越无奈地摇了摇了摇头,言道:“这还成了我的不是,真不知道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当然您是师父了。”
南越挑了挑眉,没有说话。阎罗接着道:“师父,跟您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我面前搞小动作,这会影响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为师在你心中不是没形象吗?”
“当年确实没形象,不过现在嘛,您勉强在徒儿心中有了点形象。您是个天才,天才怎么能这么随意呢,您要多注意才是。”
南越没好气地道:“歪理。”
“歪理也是有理,师父您就承认说不过徒儿吧。”南越叹了一口气,没再接话。
连卿就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师徒亲密地互动,她很羡慕阎罗,南越是个很少言的人,却和阎罗很有话说,还会笑。
虽然他带着面具,看不到确切的表情,但透过眉宇、唇角的细微变化以及语气,都可感受他的心情不错。
因为阎罗的关系,她也有机会多见他几面,得以看到不一样的他,虽然他的眼中乃至心中,从来没有她。
阎罗自觉调笑自己师父很没趣便收敛心绪,正色道:“少师说您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闻言,南越回应道:“小罗,你达到二段天师境已有十二年,这些年你潜心钻研天术略有所得,与你探讨术法的二段天师都已晋升为三段天师,可你自己却没有起色。为师看来,你是遇到了瓶颈,再苦心钻研也是无益。如今你也是时候出阁了。”
阎罗撇撇嘴,漫不经心地道:“终于要赶我出去了。也好,在这芝麻大点的院子,我也住腻了,不知道皇城变成了什么样,老李家的豆腐坊还在不在。”
“我跟你说正经事,你倒惦记起了吃的,这次出阁你是有任务的。”南越无奈地道。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阎罗终于认真了起来,言道:“师父请说,是什么任务,竟教您亲自找我。”
“若是寻常,我叫蓝师去做便好,但你身为天师阁少阁主,在位十二年,没有为天下做过一丁点的贡献,多少有些说不过去。眼下有一件事,正好适合你去做。”
“师父,您这就冤枉我了,我才二十岁,修为只有二段中期,要是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