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关系,云无言一直到快三岁的时候才长牙。相比她的悲惨,刘氏却比两年前足足胖了一圈儿,那张脸更撑的像盆儿一样。
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长久地过下去,只要这个“三小姐”一直在她的掌握之中。而刘氏确定,这个小丑怪不可能会反抗她。
“这么个小丑怪,居然投胎到相府,还真是好命!”奶娘憎恶地瞧着怀里正在使劲儿吸允的小东西,犹不解气,两指在粉嫩嫩小胳膊上狠狠一掐,熟悉青痕立现。
云无言小身体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竟然不似平常那样继续吸允,清亮的瞳眸此时是纯然的黑,不自觉闪烁着小兽一般凶狠的光芒。磨着两排不算尖利的牙,啊呜一口狠狠咬了下去。
“啊,好痛……快放开——”
刘氏只感觉胸前嫩肉刺痛无比,拼命想要把小怪物拽开,谁曾想竟像是被螃蟹钳子夹着,死活无法挣脱。
像是要把之前忍受的所有痛苦全部偿还,云无言死死地咬着那紫黑葡萄,生生咬出血来。嗅到浓浓的血腥味道,她似乎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因为用力,小脸憋的紫红。
“呜呜……小祖宗,我再不敢欺负你了……”
“求求你,放开——”
刘氏只是个贪婪蠢笨的妇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形,早已经吓破了胆,只是一个劲儿地嚎哭着哀求。这时她才注意到云无言的狠劲儿,如果硬扯,她相信一定会被生生撕下一块肉来。
恐惧一bō_bō袭上心头,六神无主的刘氏,抱着云无言从偏院冲出来,嘴里还大喊着:“救命啊——”
那些仆役见刘氏披头散发,喊声凄厉,待看到她怀里半边脸狰狞的女婴,想起那些传闻个个露出畏惧之色,不由纷纷躲避,倒是任由着她在这府中横冲直撞。
刘氏偶然低头和三小姐眼神相对,浑身又是一阵发寒发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此时的女婴眼中竟带着几分冷残的笑意,看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钻出的魔鬼。
腿脚一阵发软,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一层油一层汗,颜色一阵青一阵白,到最后已经忘了胸肉的痛,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着:“饶了我……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她一定会好好服侍三小姐,把人供起来,可惜已经太迟。
平日里总是静寂安然的相府,第一次发生这种鸡飞狗跳的状况,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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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傲天刚回府,就发现气氛不对,该是在打扫的下人不在,修剪花木的匠人也没有踪影,越往前走越是诡异,几个平素颇有规矩的丫鬟脸色惊惶,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他这个主子的存在。
“相爷,您看前面——”
随身小厮张得指着西厢房拐角处惊异地道,那些下人无形中围成一个圈儿,从里面不时传出妇人的哭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怒意的冷喝传入众人耳中,所有人立刻四散开来,哗啦啦跪倒一片。
“相爷,救救我,我不想死——三小姐她……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时的刘氏见到云傲天,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半爬半跪地挪过去,声音紧绷的像是随时会断掉的弓弦,人也处在随时会崩溃的状态。
云傲天看着奶娘怀里的女婴,乱蓬蓬干枯如稻草的头发,一身简陋的粗麻衣服,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几乎可以用孱弱来形容,更何况上面还有着密密麻麻的乌青伤痕。
说来奇怪,已经时隔两年多了,他第一眼就认出妇人怀里的孩子是自己丑陋的小女儿。越是想遗忘她的存在,越是更加的在意,她就像是一根鱼刺,长年地哽在自己喉头。
“刘氏,你好大的胆子——”
只一眼,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色更加暗沉,就算他再怎么讨厌这个孩子,也容不得一个下人欺凌。
“奴才知罪,奴才该死……”
刘氏一愣,见相爷目光落在女婴身上,总算没有愚蠢的太彻底,忙不迭地告饶。心中则叫苦不已,这下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张得,去把三小姐拉开。”
目及刘氏胸前下垂的胸乳,还有那紫黑的肉珠,胃里立刻泛起一阵恶心。不过,他也看到了云无言死咬着的地方,已经渗出血珠儿。心中震惊——小东西脸上神情,竟似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相爷……三小姐不肯松口……”
张得也是一脸的为难,只要他一拉,刘氏就是一阵干嚎,一时僵持不下。
这么多年来,聪明睿智的云傲天头一回觉得无计可施,更加认定这丑女儿一定是生下来克他的。
就在此时,云无言的目光渐渐定在那张俊雅的脸孔上,清亮的瞳仁散发出难言的璀璨光彩,嘴巴力道逐渐放松。
“咯咯咯——”
欢畅的笑声让呆愣的众人更加呆愣,等看到三小姐朝着相爷伸出的小手,一个一个都成了化石。
莫名地,云无言想要亲近面前这个俊雅的男人,且从内心深处生出一种愉悦的情绪。
“……”
云傲天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那丑陋的蜈蚣纹路看一次就让他厌恶一次,根本无法对这个丑陋的女儿做出任何回应。
“把她打三十大板赶出相府,重新找一个奶娘,送三小姐回去。”顿了顿,他又厉声地道:“今天的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