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
他觉得少爷也很累的,睡觉的时候沐浴的时候习武的时候用膳的时候,全然不忘一颗红心向长安,那真是非常用心非常忠诚了!
门客笑道:“啊……您说的是,哦哦您看,这些小姑子在向您扔梅子扔绢花呢!您一回来便如此受欢迎,夫人若晓得定然会欣喜的。”毕竟夫人一直在琢磨少爷的亲事嘛。
郁大哥丝毫不在意被手绢青梅各样花卉砸中的肩膀和脑袋,严肃拱手道:“陛下未婚,我身为臣子,如何能过早成婚?!自然是忧陛下所忧,后陛下而婚!”
门客:“…………”算了,还是不要废话了,真的累了。
左边的门客也骑马上来,询问道:“少爷要先回国公府么?”
郁成朗丝毫不曾犹豫,却拉着缰绳朗声道:“先去瑞安庄。”
……
瑞安庄中心湖畔边,男人一身朴素布衣,正执杆垂钓,草帽挡住了细雨,亦遮住了他大半容颜,只余下高挺鼻梁落下的小片阴影,和隐约如刀裁的鬓角。
若是忽略清贵的环境,或许没人不觉得他是个常住江边,孑然一身的悠闲钓鱼翁。
小雨微斜,和风润物。
郁成朗被锦衣仆从引入了瑞安庄里,眼前的景色变化万千,却皆是富丽堂皇的样子,只越是入内,却越是古朴雅致,仿佛繁华落幕后最原始自然的景象。
湖边的小楼和一间小屋遥遥相对,郁成朗问道:“陛下可在那小屋里?”
毕竟,小楼看上去更像是宴请宾客之地,低矮的小屋倒是浑然一体,有一个独立精巧的小院,于群楼林立的庄子里,更有一份高雅特殊的存在感。
仆从却摇头,轻轻道:“并不常在,不过若小屋里没有旁人,陛下倒是会去呆个一时半刻。”
郁成朗一怔,其实他不明白,有旁人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有什么人,会比陛下还贵重,能叫他让了尊地儿不成?这实在令他难以想象。
但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于是便沉默下来。
仆从把他带到一座小桥旁,不用他说,郁成朗也看见了正在垂钓的尊贵男人。
斜风细雨里,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握着钓杆,而郁成朗才想说话,却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比在冷淡的唇边,便使他立时住了口。
不一会儿,贵重的软玉竹所制的鱼竿微微下沉,郁成朗却听稍远处,男人的嗓音低哑,隐约含笑:“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