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一阵功夫,仪式才结束,营长把手里的花名册递给旁边一个军师模样的有着长胡子的儒雅中年人,让他分派人。
于是,新兵们一个个被自家的都长领了回去。有那么几个同乡的没有分在一起,还依依不舍地看着对方,记下对方所在的地方,向对方做着口型:一定要来找我。
木槿一行人跟在一都长身后,领着分下的新兵,回了自己都的地盘,心里面都十分失落,抱着极大的希望来接受新兵,结果就收了这一队老人孩子。
木槿是真的有些无措,她本想着从这些新兵里带出一些出彩的,准备了许多训练计划,可看着队伍里十多岁的小孩子和比爹爹年纪还大的老人家,原先那些狠了点的计划都不舍得使了。但若是这样,单凭借这样的兵力,又怎么能守得住这漠西城呢。
木槿这边发着愁,一都长那里也上着火,他也愁着这群新兵要怎么带。
带兵的人愁,当兵的也愁。
新兵们坐在一个大的帐篷里,有些生疏地用着天南海北的方言交换了姓名家乡后,就开始谈论起上头的军老爷。
他们越说越热络,越说心越凉,大家都一致认为军老爷的脾性不好,只怕以后的日子不好过。有几个年纪小的听了几个嘴里没边的,吓得哭了起来,抽抽搭搭地说着要回家,想娘了之类的话。年纪大的有几个不忍心看着几个跟自己儿女差不多大的孩子哭,就过去轻轻拍着肩膀哄了哄,有的不在意这些,只想着自己一把老骨头怎么偷懒才能活下来。
然而更多的少年,心里都在想着如何能够讨得军老爷的欢喜,好能一天两顿多吃些饭食。若是叫他们恶了自己,饿了肚子可就不美了。他们很多都是因为赋税太重,家里揭不开锅了,才惦记着那几个饷银应了募来当的兵,他们的目的除了饷银就是填饱肚子。
他们在硬邦邦的床板上睡了一夜,没有功夫或者说是不敢去想这张床上的前任主人们都是怎样被阴差勾走了魂,无法回来在睡在这张床上,他们满心满意都是自己未卜的前途。
一夜无眠,木槿和书生还有一都长连夜赶出了一个较为平和,大家都能吃得消的计划。
于是,新兵们的心都放了下来。私底下都说,这几个军老爷看着凶,人到还是不错的,不会克扣饭食,训练也不向其他几都那么重得让人受不来,心里面都很信服。
相处的日子久了,他们也摸透了木槿几人的脾气,胆子大的也敢和木槿他们开开玩笑。大家都道,都长架子大脾气也不小,副都长看着瘦小软和实则严厉得很,倒是那位总拿着扇子的书生,和和善善总是笑嘻嘻的。
新兵们练得多了,看起来倒也像那么回事儿,木槿几个人也从中看到几个好苗子,还有前世自己耿耿忠心的属下,再等两年长大了,前途不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