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参见将军。”木槿一进去就拜倒行礼。
前世柳老将军做过好长一段时间木槿的顶头上司,那时木槿是征西将军,柳老将军是厢主,为人很好,忠君爱国,木槿也很尊敬他,这一拜可是真心实意的尊敬。
柳老将军挥挥手,让她起来,一边端详打量着木槿,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么个小伙子,不就是长的俊了点,有些才华,懂点礼数么,怎么就把殿下勾得死死的?
老将军虽说自己也很欣赏这个年轻人,但和皇子殿下的事情比起来,还是不行的。
“你可知我叫你来,有何事?”柳老将军考较道。
“属下不敢揣测。”木槿低头回。
“你倒是聪明。说罢 ,让我听听,这军中传得十分厉害的神仙人物有何本事。”
木槿行一礼致意,而后斟酌说道:“在将军面前露拙了。想必将军此番叫我来,是和我救下的钟公子有关。他非常人,将军是欲指点属下一二。”
“哦?接着说,你认为钟公子身份怎么个不一般法?”柳老将军见她说对了,不置可否,顺着问,他才不信这个良瑾沐能猜出二皇子的身份。
“属下眼拙,实在不知。只能从钟公子的言行之中窥得他是京城人士,富家大户的小公子。”木槿斟酌回答。她早就猜出钟理是皇商钟家的小公子,但这话不能说,一个在西山这种偏僻乡村里住着的年轻人,怎么会对京城的事情那么清楚。
这个问题,答对答错都不合适。答对了,不但自己圆不过去,而且还会让上头的人起了戒心;答错了,显得太过蠢笨,前面将军已经给自己带了那么高的一顶帽子,怎么好装作不知道。
只有说一半藏一半,才显得不那么不合时宜。
柳老将军被木槿的回答噎了一下,他本就挖了个坑,只等着良瑾沐跳下来,没想到被他这么轻巧地绕了过去,真是气闷。
闷了一会儿,柳老将军又开腔:“你既已知他身份不同一般,那你认为该如何处理他的事情?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说。”
方才柳老将军半天不做声,木槿也就垂下头跟着不吱声。前世跟着老上司打了那么多年仗,他什么脾性木槿还不了解,略略一想就猜到刚才那是他故意挖的一个坑,自己避了过去,还不知道他心里怎么生闷气呢。
眼下的这个问题,可得好好回答一番,于公,钟理的事情很可能牵扯到胡人和赵李党争;于私,木槿早就想把小狐狸犬捞回家养着了。
“将军,依属下拙见,钟公子不如就在我们营中暂留一段时间。先前我将他从胡人一处极为隐蔽的牢狱中解救出来,胡人发现后立刻就派大队人马搜查,可见他或者他身上有着胡人拼了命也想要得到的东西。此时若放钟公子离开,恐怕护卫不当,又有危险。”
柳老将军坐在凳子上,捋捋胡子,这良瑾沐说的话正中他的心思,大方地“嗯”了一声,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听得这别扭地回应,木槿心下暗笑,面上严肃地接着说:“这是其一。其二,军中形势复杂,若是大张旗鼓地招待钟公子,恐怕会引人注目召来祸端,倒不如平常对待。况且,属下认为,既然钟公子的家人护卫不当,让公子遭此横祸,那现下也不用急着来照顾,毕竟,咱们军里可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听及此,柳老将军高兴得从凳子上站起来。说得太对了,自己就是这么想的。那隐卫大人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就让殿下被胡人掳了去?听殿下的意思,如果隐卫大人知道了,就会把殿下接回去。哼,自己也是先帝认可的托孤大臣,这么多年隐卫一直把殿下藏在江南,不让自己接触,凭什么啊?
偏不让你隐卫把殿下接回去。
“嗯,接着说。”柳老将军现在来了兴趣,十分想知道他的办法,好噎一噎那个隐卫。谁让当年他一个人把自己派去保护殿下的亲信都绑了起来,甚至还写封信,告诉自己:打不过他的护卫,也不配保卫殿下。
看着将军激动的模样,木槿就知道今天自己的计划能成:“其三,属下认为,钟小公子不如就安排在属下所在的三营,由属下护卫。”
嗯,这个情况好像不大对,柳老将军隐隐有些迷糊。
木槿赶忙接着解释:“属下并无他意,只是觉得这样是最合情合理的办法。先前属下也向您请过指示,求您同意安排属下救下的女子冬梅进医药院。在他人看来,属下喜欢救人,也有把救下的人安排在身边的例子,所以将钟公子安排在属下身边,并不会引起他人怀疑。若是突兀将钟公子安排在军中别处,才是引入瞩目。”
一番解释下来,柳老将军竟觉得良瑾沐说得很有道理,好似这样才最好,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但为什么心里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呢?
柳老将军想不出来什么,只有顺着答应了良瑾沐。
钟理的事情谈完了,就该谈木槿的事情了。柳老将军又问道:“此番你深入敌营夺得地图,又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本将欲给你些赏,你可有想要的?”
“回将军,属下并无要求。”
“哦?不想升个官?我看一个副都长也是让你屈才了,你觉得副指挥如何?”柳老将军笑得和蔼可亲。
这从副都长到副指挥,可是一下子从都一级跳到了营一级,最快的人也要熬上三年才能升,木槿这当上副都长才几个月,若升上去可是乘云腾雾的速度了。
“若说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