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槿的眼神,老马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冲着薛大夫笑道:“你看我说吧,他就不吃这一套。你非要让我笑着好好跟他讲,你现在看看他那副样子,不被我抽两下还不舒坦呢。”
原来是薛大夫求了情。木槿连忙起身,对薛大夫行一礼:“多谢薛大夫求情。”
“什么求不求请的,不过是看不过他那副痞子劲儿罢了,做大夫的医者仁心,哪能动不动就骂人,动不动就打人的。”薛大夫捋了捋胡须,说道。
木槿和老马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薛大夫这人就是这样。木槿又嘱咐道:“老马师傅,冬梅虽说是个女儿家,但人勤好学,您可得多照看这些,可不能藏私啊。您只管将她当做普通弟子,保证您收了她绝不后悔。您医术高明,教上她几日,就能出师了。”
“行了,行了,”老马摆摆手,没好气道:“别给我带高帽子,不吃这一套。我藏不藏私,你又不是不知道。把人教过来,你就放心吧,再不济还有咱们薛大夫看着呢。”
嘴上说着不吃这一套,可老马的最还是咧了起来:“说实在的,我早就想把这冬梅丫头要过来了。人勤快又细心,而且还带着股子辣劲儿,照顾病患什么的,在合适不过。要我说,之前放在你那儿就是大材小用。要不是我只得了个闺女儿,没有儿子,早就把你定下来做儿媳妇了呢。不过,你哪天跟着我回家一趟,和我那闺女说说话,也弄个什么手帕交,省得她一天到晚在家里生事。”
老马这一番话,说得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冬梅受辱被木槿救下这件事情,营里呆久了的人都知道些,若不是冬梅有一股子狠劲儿,又有木槿罩着,早就被人言逼死了。如今老马竟肯让冬梅和他的女儿来往,可真是难得。
木槿激动得又站了起来,拉着冬梅:“还不快谢谢老马师傅。老马师傅真是咱们院里最好的人了……”木槿知道,老马最喜欢听这种话了,不要钱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冬梅也感动得很,整个人局促不安,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直跟着木槿鞠躬,平日里利索的嘴皮子都不听使唤了。
“小孩子嘛,多交交朋友总是没错的,你说冬梅一个姑娘家,总跟咱们这些粗俗汉子在一起呆着,算怎么回事。回头再让良小子多给点银子,你和我闺女一道上街,买些脂粉什么的,好好打扮打扮。”
木槿和冬梅二人越发对老马感恩戴德,薛大夫坐在一旁,心里不大的劲儿:凭什么老马说几句话,孩子们就一个个激动成那样。要不是自己的子女都在京城,要不是自己的儿子已经娶妻,女儿还小,他也能说这种话。这两个都是好孩子,谁不会喜欢。
薛大夫也就是心中腹诽两句,嘴上并没有说什么,他可不会承认自己是眼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