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训练还真就挺符合钟理的期待的,沐沐手下的练习并不像隐卫叔叔之前训练那样花哨,都是些实在的招式,一招一档都是致命的。钟离看得跃跃欲试,兴奋极了。
木槿带着人复习了一遍军体拳,拳拳生风,看着热血极了。大家的表现也都不错,只除了钟理:他一个人站在最后一排,照猫画虎地出拳,踉踉跄跄脚步凌乱不说,只能使用一只胳膊,打出来的拳看着不伦不类,十分怪异。木槿有心让他停下,却又担心伤到小孩子的自尊心,就由着他去,只不过训练中不再要求大家变换队形,一直面向木槿自己。
接下来是队列的练习,这可是行军布阵的重中之重,要是没有平时的苦练,到了战场上要想变阵可是难于上青天,就连一字长龙阵也摆不了,只能做出个长蛇阵,还没现招就被敌军冲散。现在木槿手上有了这群新兵,自然要好好让他们练习队列变换,好在以后的战场上使出自己前世琢磨出来的新阵法。要知道队列变换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需要大家长时间的配合与默契。这段日子练习下来,已经初具雏形。
然而有了钟理的加入,这个队形就不大好看了,不是他踩了别人的脚,就是别人撞上了他,把钟理撞得坐在地上揉鼻子。反反复复几次下来都是钟理的问题,木槿就是想让他继续都不行了,只好暂时喊停,让大家休息一会儿。
“鼻子还疼吗?”木槿走到钟离身边问。
“不,不疼。我是不是特别笨,这种事情都做不好。”
揉揉他的小狗脑袋,木槿说道:“没有的,你连队列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一次做好,大家练成这样都是好几个月的成果。回头我跟你讲讲队列阵法,你练练总是可以的。”
安慰好钟理,木槿去了自己手下扎堆休息的地方,面对这群糙汉子,她的脾气可不像刚才哄钟理那样好。
“你们是怎么搞的?一个队列变换都走不了是吧?这段时间是怎么训练的?”木槿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一样的平和冰冷,但大家都能感觉到其中压抑的火苗。
“不,不是,我们的错。是那个,那个新来的,他老捣乱。”几个胆子大的七嘴八舌地说着,想要辩解。
“哦?他的错?”木槿冷笑一声,这群兵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错在哪里,她抬头环视众人,问:“你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大家都没吱声,但也都默认了这种说法。
“嗬,好啊,那我问问你们,若是上了战场,和我们配合的二都有人不熟悉我们的队列,在旁边冲撞了你,那是不是咱们所有的人都要因此走错步子?好,我再问问你们,如果敌人派来间谍埋伏在我们之中又或是敌人直接冲过来两个,你们是不是就要因为他没走对步子就要自乱阵脚,变成一锅粥?”
木槿一声声的发问问到了每一个士兵们的心中,他们之前从没有想到过这些,只觉得自己步子练的不错,相互之间默契度也高,还沾沾自喜。现在听来,简直漏洞百出,一个不小心大家就能在战场上全军覆没。
看见大家都听到了心里去,木槿放缓声音:“你们都好好想想吧,今天钟理只是让你们认清自己的情况,不要自得。你们要记着,没有上过战场,哪怕当了几年的兵,你们还是群什么都不懂的新兵。上了战场,死人会教你们怎么打仗的。不过现在,没有人想看着你们死,所以就给我好好练,认真练,往死里练。”
一时之间,大家热血沸腾,歇也歇不住了,纷纷请求开始练习。
接下来的训练中,大家表现的都很好,对钟理的态度也好了很多,毕竟他今天反映出来的问题可是无形中救了大家一命。有的撞上了钟理,也没恼,反倒拉了钟理几把,让他回到原有的位置。钟理也有所进步。木槿看得十分满意。没想到让钟理来训练还能收获这种奇效。
木槿满意了,有人可就不高兴了。远处,周公子带着人在看木槿的训练,他面色阴沉:“没想到这个良瑾沐还真不是个一般人,竟有如此心机城府,能在柳将军面前得脸。”
周公子身边形影不离的幕僚劝道:“公子莫气,柳将军也不过是一军之主,这次的功劳也有您的,厢主之前不是还看好您吗。”
周公子听了气顺了些,却还是恩赐般踢了他一脚:”你懂什么,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做幕僚的,父亲还非让你来辅佐我。那柳将军是一般人吗?他可是先帝一手提拔上来的,朝中多少人和他交好,军中有多少人是他的门徒?哪能一样吗?“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幕僚头低低垂下,连声道错,才让周公子不再发脾气。
”不过也是,若是厢主赏识我,哪怕换个军做做将军那也是使得的。“周公子已经开始浮想联翩。这倒不能怪他,他身世又好,先前又借着木槿赚了几个军功,一时风头无两,再加上他刚愎自大没什么真才实学,在周围人一片赞扬声中有这样的想法也是自然。”不过这个良瑾沐可得小心,若是不听话的话,做掉就行。“
”是是是。“幕僚连声称是,眼里却是满满的不屑。时至今日,他还不知道该做什么抉择吗?
先前那位京里来的信使,悄悄告诉自己,自己的女儿已经没了,那他自己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跟周家拼个你死我活,他誓不为人。
不过,是否投靠信使说的那位,到还要好好规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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