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破庙!”
“真是巧了!我那三个弟兄也是在那里被人杀死的!恰巧他们身上带有4000块大洋!”
孙山冒出一身冷汗。不敢再胡言乱语了。他明白了死在破庙的那三个人,就是保安团的兵。
他本想说出那三个兵不是他杀的。可又有谁信呢?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别说孙大雷不信,就算自己,也不敢相信。
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孙山一时间绝望了。
二杆子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失声叫道:“哥,我们求饶吧?或许这位军爷会放过咱们!”
孙山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不是我们干的,就是不是我们干的,凭啥叫爷承认!这不是屈打成招栽赃陷害吗?4000块大洋是我们拿走的,但人不是我们杀的,这是铁的事实!”
这时候明世乾在女儿的拍打下幽幽醒来。
“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
明落落垂着泪说:“爹,他们有备而来,纵使我们再三袒护,也逃不过他们的指责。这是早就算计好了的!我们认了吧?我看他们冲着我们的家产,不如变卖出去,还能保住性命!”
“你这是送掉整个明家啊?明家传了十八代,才有了今天这个样子。如果断送在我手中,老祖宗是不会答应的,咳咳咳!”明世乾说这话的时候,急火攻心,吐出了一口鲜血。
直把众人看的触目惊心。连孙山都看呆了。
孙大雷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见到这个场景,转变了语气,开始劝明世乾:“明老爷!看在你平时跟薛团长关系尚好的份上,不如变通一下,你再出4000块大洋,了却了这桩凶案。您看如何?”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保安团兴师动众,还是冲着大洋来的。
明世乾用手指着孙副官颤颤巍巍地说:“你总算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搞了半天还是为了钱!为了4000块大洋,不惜陷害明家,卑鄙无耻,你们保安团比虎头山的土匪还要歹毒!我想问问军爷,我家小女并不是贵军救出来的,凭什么要我们4000块大洋?这不是敲诈勒索吗?”
孙副官恼了,咆哮道:“老不死的东西,这么不识抬举,如此甚好!那到保安团去说话。保安团的三个兄弟不能白死!我要你为他们陪葬!”
话毕,孙副官指挥4个保安团兵冲上来,架着明世乾往外拖,要把明世乾拖出明家大院,带到县城的保安团去定罪。
明世乾已经六十多岁了,又有病,怎能禁得住这番折磨。明落落一声惊呼,跪在孙副官面前,为她爹求情。
“孙副官,我爹大病刚愈,人老糊涂,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筹钱就是!我们明家一定凑齐这4000块大洋。只要您放我爹一马,什么都好说,行吗?”
孙副官一声冷笑:“哈哈!你爹是什么性格?整个fēng_liú镇的人都知道,有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不然,怎会放任土匪而不顾,让你滞留在虎头山。你一生的清白就这么毁了!我真是为你担忧啊!摊上了这样一个爹!”
“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讲话?”明落落气得小脸发白,摇摇欲坠,几乎栽倒在地。要不是吴妈在旁边扶着。恐怕早摔在地上。
明家的这番变故,众人看的明明白白。都在心中感叹,一向家境殷实的明家,恐怕从此要萧条了。
因为明家没有一个男丁帮衬门户。早年间,明世乾的二弟明世坤出外求学,一直未归,恐怕凶多吉少。而明世乾娶了两房姨太太,却没有给他添一口人。膝下只有明落落这个独生女。如今,明落落被土匪绑架了几天,身体不干不净,恐怕没有门当户对的人家愿意求亲。看好的上门女婿孙山,却不惜送到保安团手中为保周全,如此歹毒,今后怕没有人再愿意入赘。而明家大老爷明世乾像个病痨鬼,也要被保安团带走,看明世乾的样子,在牢房呆不了三天就会毙命。从此明家会一蹶不振。
就在众人不看好明家之际,孙山这时候说话了。
“喂!当兵的!好汉做事一人当。既然你们保安团的三个兵是我杀的,为什么要抓明老爷?你这不是敲诈勒索,欺负人家年老体弱家中无人?”
此语一出,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好!没想到小小年纪,居然有这么大的勇气!明世乾真是瞎了眼!”
孙副官气得满脸通红,掏出手枪,顶上膛火,愤怒地说:“你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你跟明家大老爷,谁也脱不了干系!”
“不是----人是我杀了的吗?跟明老爷又有什么关系?”
“是他唆使了你!你们爷儿俩沆瀣一气,杀了我们三个兵,目的是为了拿回那4000块大洋!明老爷出了名的吝啬鬼,他白白给了保安团4000块大洋肯定不甘心。”
“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你们保安团是落井下石的主,做的事比土匪还要肮脏。趁着虎头山的人掳走明落落小姐之际,想敲诈明家一笔!可惜啊可惜!现在国民政府做主,如果上面的官员得知这个消息,恐怕你们保安团会吃不了兜着走!”
孙山伶牙俐齿,说的话有条有理。这些道理都是混迹在茶馆得来的。他为此费了不少功夫。
孙山的话说的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孙副官愈发恼怒了。他举起枪顶住孙山的额头宣布:“我这是为民除害!孙山,因杀了保安团三个兵触犯了刑律,现在要处于枪决!”
明落落奔过来,抱住孙副官的脚委曲求全:“罢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