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充斥在整个病房之中,乔惠呆呆地站在病床边,看着那个一动都不动的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呼吸器一直罩在许如凤的鼻子嘴巴上,已经两天了,她时刻处在危险的状况之中。
从来不曾这样仔细地看过自己的母亲,小时候恋着她,是因为她会不停地给她买她想要的东西,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那个时候,她还需要母亲去为她做那些事,而母亲也总会骄傲地当着许多小朋友的面对她说:“小惠,想要什么,妈妈给你买。”
长大了,手里的银行卡会自动的存上钱,那也是她的母亲给她的生日礼物或是平时所需的花销开支,她不再牵着母亲的手,让母亲领着她去为自己买想要的了。
这样的相处,自己好似和母亲隔了很远,自己有了朋友,也有了想要花钱享乐的地方,对于母亲,也只限于一个称呼,一个给自己提供钱的来源之人。再也没有握着母亲的手和她说话,再也没有向母亲撒娇讨宠,再也没有牵过母亲的手。
握起那只属于母亲的手来,乔惠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睛里洒落下来。母亲这一躺倒,她仿佛第一次直面生命的脆弱,从死亡线上被救回的母亲,再也不可能牵起她的手,对她问这问那,说些家长里短的让她厌烦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捧在手心中的许如凤的手背之上,乔惠无声的哭着,一份孤单,一份无助,身边只有母亲借着呼吸器那微软的呼吸。
“妈,你告诉我,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爸爸他跟你都说了些什么?他瞒着我们什么?他为什么会对你说那些话?他……他跟你说的那个什么‘一切都结束了,该死的人一定要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妈,你回答我呀。”
悲楚的乔惠已泣不成声,跪坐在冰冷的地上,她握着她妈妈的手,轻轻地摇着许如凤,似是想要把她摇醒一样。
“妈,你醒来好不好?你告诉我好不好?…………你知道吗?我好怕。我不敢猜那个mp4里录到的爸爸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妈,我好累啊,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过。我也好怕,爸爸说的话只录到了那几句,可那几句话让我这些天来,成天成夜的睡不着觉。”
“我以为,我跟爸爸说你病危,他会念及一点点你们夫妻的情义,全力的来救你,不去管那个什么该死的公司危机,可是,他不想花钱,我看的出来,他一点都不想在你身上花钱。如果,那一次我没有听了哥的话,给自己留了些钱来,你说,你是不是就只能等死了?”
“妈,我有些后悔,那些钱是你留了给我的,也是我唯一可以用来救你的。可我当时就怎么鬼迷了心窍,一心想着那也是爸爸辛苦挣来的钱,让他用来去救公司呢?我是不是错了呀,妈,我是不是错了?那些钱你藏着掖着这么多年,不就是给自己下半辈子留了一条后路的吗?我怎么就那么傻,把你苦心存的钱就这么大方都给了爸爸。”
“妈,我……我对爸爸是血浓于水的感情,是他给了我生命的,可是,爸爸会不会对我也是一样的呢?没有给他钱时,他爱我,怜惜我;给了他钱时,他夸我,但却防备我、疏远我。难道这钱就是一个父亲对亲生女儿好的唯一筹码吗?”
冰冷的地面紧贴着乔惠的腿,微微麻木的双腿不及她心底深处的麻木来得更为痛楚。喃喃地、不停地问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母亲,乔惠想要知道答案,但病床上的许如凤,却依然安静地闭着眼睛,就连那浅浅的呼吸都要靠仪器来辨别。
乔惠说着,哭着,渐渐地只趴坐在许如凤的病床前,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妈妈,房间里的消毒水味道乔惠已闻不出来了,这是习惯了,也是她的心境已不放在注意这些事情上了。
(都放完假了吧?都来看文呀,各位亲们,把手上的票票都砸过来吧,留在你们手里也浪费啊,嘻嘻。)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