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尧下了早朝,走入书房,下属王镭正在清点新婚日众大臣送来的贺礼。他扫了一眼,并无太大兴致,众多皇子之中,他的身份地位早已巩固,钱财虚名,他根本不放在眼底。
也有几位大臣故作高雅,生怕俗物不能入眼,送来的是书画。
他漫不经心打开一幅,是易真的真迹,书法苍劲有力,潦草不失章法。黑眸一闪,他将书卷放下,打开另一卷画轴。
他审视着眼下的画卷,指腹划过画卷之内的清水芙蓉,眸光一沉,转过头去,冷冷下令。“这幅画谁送的?”
“王佐大人。”王镭查看了手边礼册,说道。
“带他来。”秦昊尧坐入红木椅之内,眼底的幽光,像是瞬间封冻了整个冬日的寒意。
不出半个时辰,王镭已然将这位大臣带来书房。
“不知王爷见微臣,所为何事?”王佐矮矮胖胖,看似忠良厚道。
秦昊尧的薄唇扬起一分淡淡笑意,瞥了一眼堂下坐的人,似笑非笑的黑眸,只是一刻关注,已然叫人心生不安。“王大人,这幅画,是宫中之物。”
这一句,王佐受了不小的惊吓。哪里还坐得住,即刻为自己辨明清白:“王爷,我可不敢开这玩笑,若是宫里的东西,难道王爷怀疑我是偷盗了宝物?”
“你不必过分慌张,本王只是好奇,这幅画如何流入你手。”秦昊尧的笑意更深,俊颜无双,只是他的高傲冷薄,更显得高高在上。“交代清楚了,本王可以不追究你的过失。”
王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平复了不安,自然不敢隐瞒,倾盘而出。“多谢王爷……。这幅画是从一位书画斋的掌柜手里得来的,鉴赏后的确为名家真迹,才敢买下来,赠与王爷作为贺礼之用,至于这画背后的周折,还真是不知,望王爷明鉴。”
“行了,本王自会定夺。”秦昊尧生生打断王佐还未说尽的求饶,大手一挥,示意他可以走了。
王佐低着头,行了个礼,只能灰溜溜退了下去。
“进去。”王镭拎着一人的领子,打开门,用力一推,那人重重跌倒在地。
这便是书画斋的掌柜,鉴于平民身份,他不敢抬头,吓得浑身颤抖,只听到空气中传来低沉嗓音。“这幅画,哪里来的?”
“小的生在塞外,三月前回去探亲,到处寻觅一些上等的书画古玩,带回京城贩卖,不曾想过惹来罪过。”
“说的仔细些。”王镭喝道,吓得掌柜连连点头。
“鸣萝镇。在典当铺是死当,典当了五十两。典当铺的掌柜说,画卷的主人,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小的用一百两将画赎出来,他一口答应。之后王大人看中了,出了高价,小的就……”
秦昊尧转过身去,王镭见状,立即将掌柜驱逐出去。“还不快滚!”
“派人去一趟鸣萝镇,把所有的,都调查清楚。”
王镭闻言,头一点,随即领命而去。
这一幅画,是名家之作,全名芙蓉出水图,原本在皇后宫里挂着,直到五年前——崇宁十二岁生辰,皇后赐给了她。
这是她的东西。
他依稀记得,当下她收到这幅画卷之后,整日招摇过市,把这画当成是稀世珍宝,恨不得日日夜夜带在身边。他曾经冷眼相看,发自内心的嗤之以鼻。
她会比这世上任何一人,更看重这画,更清楚这画的价值。
她怎么会卖了自己的宝贝,怎么会用区区五十两白纹银轻易卖去?
他突地皱眉,面色冷沉,目光森冷决绝。
她像是一个谜团,他急着去解开。
他不在意她在塞外的过活,更坚决认为她不过为往日嚣张傲然尝苦果,但他依旧恨不得马上解开她内心的秘密。
他为了报复她,为了折磨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是他娶她的初衷,他不会忘记。
……今天字数又过三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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