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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玻璃的破碎声从房间里传来,刚刚正准备推开门的身影本能的一滞,随后忙不迭的打开那扇门。
林瑜晚蹲在地上,一滴血从她指尖滑过,她感觉到了痛,原来这不是梦。
顾琛易仓皇的跑上前,将她从碎片中抱出来,认认真真的打量她的气色,“怎么了?有没有伤到什么的地方?”
林瑜晚不敢置信的再次抚摸上他的脸,是温暖的,不是梦里冰冷的触觉。
顾琛易见她双眼泛红,随后一滴泪滑过眼睑,就如一颗石头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似的,他不知道她昨晚上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竟然会把她变成这样。
林瑜晚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似是自言自语:“梦里的一辈子太短了,我们都来不及见证那些遥远道令人恍惚的词语,比如天长地久,海角天涯,比如碧落黄泉,沧海桑田,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我不要那短暂到弹指即逝的一辈子。”
“傻丫头,那是梦,知道吗?都是梦,我们现在都还好好的活着,不要害怕,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的。”顾琛易将她抵在自己心口,让她更清晰的听见自己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林瑜晚紧紧的束缚着他,似要耗尽所有体力去将他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放手。
“好了,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顾琛易蹲下身子将拖鞋替她套在脚上。
林瑜晚害怕又如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看不见他时的那种无力感,紧紧的握着他的掌心,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顾琛易反手扣上她微凉的小手,走下楼道,“等一下吃完东西,我们带着宝宝出去逛一逛。”
“好。”林瑜晚注视着他的后脑勺,梦里或许是模糊的,她总觉得他的背影在自己的眸中渐渐的会变成一道影子透明,而现在是真实的,无论自己盯着看多久,他都是清楚的。
感觉到身后异于常人的眼神,顾琛易笑而不语的回过头,正好抵在她靠近的额头上。
林瑜晚羞赧的靠在他怀中,手覆盖在心口的位置,跳的很好很好。
“傻瓜。”
阳光顺着落地窗正好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其中,暖暖和和。
……
徐家大宅,佣人们安静的整理着午餐。
裴亦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傻傻发笑。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覆盖在肚子上,昨天突然不舒服,原来是你这小家伙闹得。
“夫人,午餐准备好了,大少说他还在路上,大概还要半个小时才会到达,他吩咐让您先用餐,您现在特殊不能饿着肚子再等了。”保姆上前道。
裴亦点点头,放下杂志,“我想先喝点汤。”
“好,我去给你盛,今天炖的是乌鸡汤,喝了对您身体好,您身体太虚弱了,所以昨天才会晕倒。”
裴亦坐在餐桌前,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菜品,就他们两个人,这菜是不是准备的太多了,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动筷子。
“叮。”大门的方向传来轻咛的走动声。
裴亦急忙放下筷子,迫切的回过头,脸上的笑意在看见来人的瞬间渐渐的僵硬。
保姆见到二少,欣喜道:“您回来了。”
徐江瑞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走向餐桌,拉开一张椅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裴亦没有说话,也没有拒绝,看着保姆送上的鸡汤,莞尔道:“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谈谈?”
保姆明白,一个个不动声色的离开餐厅。
徐江瑞喝了一口温水,笑道:“我听说了,恭喜你。”
“你的伤都好了吗?”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徐江瑞愣了愣,道:“都差不多了,这一次还要谢谢大哥肯帮我。”
“你们是一家人,他救你是应该的,就跟你义无反顾的救三小姐一样,这是他的职责。”裴亦道。
“我过两天的飞机,我以后大概不会回来了。”徐江瑞放下杯子,目光低垂,“你现在这么幸福,真好。”
“我相信二少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你离开,毕竟这里的是你的家,你应该留在这里的。”
“不了,我国外还有事,这次回来也是为了送爷爷最后一程,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应该离开了。”
“那也好,如果以后你找到喜欢的女孩子,一定要通知家里,我想大少和三小姐都会祝福你。”
徐江瑞站起身,“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宝宝。”
裴亦点头,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
院中,却是出现了另一道身影,她急忙站起身。
徐江琦刚刚走上台阶,就发现了迎面走来的徐江瑞,两人目光相接,无声的静蔓延开。
徐江瑞是心虚的,不管是在医院里为他慷慨割皮的人是大哥,悉心在他昏迷时间亲力亲为照顾自己的人也是大哥,他其实是害怕再来见到他的,他用那么过分的方式欺骗了所有人,他真的不敢再见到他们。
徐江琦没有说话,大步上前。
徐江瑞感受到肩膀上的手,越发不敢抬头。
“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吃饭就走了呢?”
“不用了,我还有事。”
徐江琦拉住他想要离开的手,道:“难道你还没有走出来吗?”
徐江瑞止步,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可是这都快一年了,还没有走出来吗?”
“对不起,大哥,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