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坎供认,他在饭菜之中下了“西夷剧毒”,贺六等人闻言大骇。
孙春斌暴怒不已,他抽出亲兵腰上的刀,便要砍了许老坎。
贺六阻拦孙春斌:“事到如今,砍了他也没用啊!找出解药才是紧要的事儿。否则咱们四个免不了要上西天!”
孙春斌连忙命令亲兵:“快,快去把天津卫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请到这里来,给我和三位上差解毒!”
老胡在一旁担忧的说道:“等他们来了,怕是咱们几个尸首都凉透了!我倒有个解毒的法子。老六,你记不记得当初查办江南私盐案,咱们怎么诓骗南京锦衣卫镇抚使吕达的?”
贺六大骇:“老胡,你不是想用那个法子解毒。”
老胡一脸苦相:“也只能用这个法子解毒了!”
孙春斌是个贪生怕死之徒,他闻言,连忙道:“三爷,您有解毒的法子倒是快说啊!时辰长了,怕是咱们都得死。”
李高亦道:“师傅,您老人家倒是快说啊!怎么才能解毒?我刚跟着我姐沾了几年光,好日子还没过够呢,可不想这么快就死。”
老胡终于开口:“用人中黄,和上人中白,毒物吐个干干净净。”
李高急了:“我的师傅呀,您老能不能别说些半吊子话,啥叫人中黄?啥叫人中白?您老倒是说清楚哇!”
孙春斌苦笑一声,给李高解释:“世子爷,三爷所说的人中黄是屎,人中白是尿。”
李高龇牙咧嘴的问:“吃屎?喝尿?”
老胡道:“这法子,其实是个解毒的笨办法,说白了就是催吐。。。”
孙春斌一咬牙,一跺脚:“来啊!去茅房,弄点屎,再和上点尿。弄他四大碗。供我和三位上差解毒用!”
不多时,几名亲兵捂着鼻子,端上来四碗臭烘烘的“解药”。
孙春斌拿起一碗,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吃屎兮不复还!六爷,三爷,我先干为敬!”
说完孙春斌一闭眼,“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屎尿。
“哇啊呕~”孙春斌狂吐不已,将刚刚吃下的山珍海味吐了个干干净。
李高见状道:“娘了个蛋!命比什么都重要!老子六岁那年一个倒栽葱掉进粪坑,我爹把我捞上来,我边打饱嗝边问还有么?没吃饱!现在不照样活得硬硬朗朗的?”
说完,李高一闭眼,亦“咕咚咚”灌了一大口屎尿。“哇啊呕”,人中黄、人中白刚入口,李高便大吐不已。他吐得比孙春斌干净,直接将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贺六和老胡面面相觑。老胡道:“其,其实。若是毒性太大,应该早就扩散到血脉之中了。把吃进去的吐出来也没甚大用。我就不吃这解药了。横竖我活了六十六岁,迟早是要死的。晚死不如早死,早死早托生。”
贺六想着家里的白笑嫣、香香、忠儿,情不自禁的端起了碗。可一听老胡所说,又把碗放下:“算,算了。那西夷奇毒应该早就入了我的血脉了。吃了这玩意儿也解不了毒的。”
李高在一旁着了急:“师傅,您老不吃解药,要是死了,还怎么把飞刀的功夫传授给我啊?”
老胡敷衍这位傻世子:“啊,我有本飞刀秘籍,名叫《葵花宝典》,就放在我家里枕头底下。等我死了,你去取来,照着宝典上所言勤加练习就是了。过个一年半载,就能得武功大成。”
老胡和贺六并肩站在饭厅之中等死。过了整整一下晌,二人却毫无不适之感。傍晚时分,二人竟然感觉饿了。
锦衣卫上差要是在天津卫被毒杀,孙春斌这个指挥使要吃不了兜着走。故而他一直陪在老胡和贺六身边。
孙春斌一开口,嘴里一股臭味:“啊,两位上差。你们好像没事。”
贺六狐疑的说道:“难道那西夷红毒草,本身没有什么毒性?我问你,今天上晌那个吃了西夷红毒草,吸了西夷毒烟的斩监候重犯,回了监牢可有不适?”
孙春斌命亲兵道:“你去天津县大牢,看看那犯人死了没有。”
不多时,亲兵回禀:“指挥使大人,那犯人活蹦乱跳的,根本没死!”
老胡对贺六说:“难道说,咱们冤枉了那西夷女人?她运来的那些东西根本不是什么毒物?”
贺六问孙春斌:“那夷女现关押在何处?”
孙春斌答道:“她是重犯,我没移送天津县大牢,就关在后衙呢!”
贺六命道:“大堂升堂,提审那西夷女人!”
孙春斌打了个臭嗝:“嗝。好。我马上让人去后衙将她带到大堂。”
贺六捂着鼻子说道:“孙指挥使,横竖咱们性命都无虞了,你是不是该去先漱漱口,再去大堂提审西夷女人啊。这一张嘴一股大粪味儿,在西夷人面前岂不是要失了我大明官员的体面?”
李高在一旁道:“走,孙指挥使,我跟你一起去漱口。娘的,我这一打嗝,也是一股子大粪味儿!”
李高、孙春斌漱了口,来到指挥使衙门大堂。
不多时,几名亲兵押着一名西夷女来到大堂之中。贺六观瞧,这西夷女三十来岁的样子,肌肤如雪,唇红齿白,只是一头金发看着让人奇怪。
老胡提醒贺六:“老六,咱们是不是忘了叫个通译?”
西夷人在大明做生意已有近百年了。京城之中,有不少通晓西夷话的大明商人。同样,不少西夷亦会说大明的语言。
那西夷女人闻老胡所言,用一口蹩脚的汉话说道:“大人们,我会说你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