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连忙问那刺客“令尊是?”
刺客咬牙切齿的说道“前任锦衣卫指挥使,李伯风!我是他的儿子,李睿!”
贺六叹了声“原来是李伯风的儿子。唉,密裁你爹,不是我的本意。”
李睿怒道“贺六老贼,休要信口雌黄。我早就打听清楚了,是你在我爹告老还乡的半途中,带人下的手,((逼bi)bi)着我爹上了吊!”
贺世忠在旁边说道“赐李伯风自尽,是皇上的密旨。我爹总不能抗旨吧?”
李睿道“哼,还不是贺六狗贼,在皇上面前进的谗言?不然皇上怎么会对我爹起了杀心?”
贺六苦笑一声“不管你信与不信。杀掉李伯风,都不是我的本意。他是以锦衣卫指挥使的(身shen)份告老的。没有皇上点头,谁敢要他的命?对了,你刚才说,你打听清楚了是我下手杀的你爹?你打听的谁?别是张鲸吧?”
李睿瞪了贺六一眼“这你无需多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贺六道“你要这么说,此事不离十是张鲸告诉你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爬泰山?单在这南天门上等着我?”
李睿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不想连累其他人。他道“老子能掐会算,算准了你今天要爬泰山!”
贺世忠猛然想起了一件事“爹,如果我没记错,泰安知府赵广之以前在礼部做员外郎,是张四维的亲信。张四维告老还乡后,他走了张鲸的门路,外放了四品知府。”
贺六叹了一声“唉,我贺六的仇人,还真是多啊!罢了,李睿。你既然能行刺我一次,就能行刺我两次,三次。今(日ri)我要是放过你,明(日ri),后(日ri)你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下手。别怪我狠心。我们锦衣卫,从不留仇家的活路。”
说完,贺六朝着贺世忠使了个眼色,而后道“我先带汉骄、泽贞下山。你将他料理了吧。”
贺世忠从地上捡起匕首“嗯,爹,你们先下去。我随后就撵上你们。”
一家人下得泰山,已是傍晚时分。
泰山脚下,朱香、月儿正跟三百名锦衣卫力士等着贺家的男人们呢。泰安知府赵广之亦在一旁等候。
赵广之见贺六一家人全须全影的下了山,心中一阵不安。
贺六面色铁青的来到赵广之面前,说道“赵知府,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山脚下的一颗大松树旁。贺六凝视着赵广之“姓赵的,我不管你是谁家的狗,都请你转告你的主子他要想继续跟我耍花样,我贺六奉陪到底!他要嫌我屠了他一个外宅还不够,我会屠他第二个外宅!”
赵广之装作一头雾水的样子“钦差大人何出此言?”
贺六冷笑一声“何出此言?你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故问了!非要我把话挑明了么?等我回京的时候,希望在吏部看到你赵知府的辞呈。放心,如果你不辞官,我们锦衣卫会找个由头,给你安个罪名。到时候,你的乌纱帽一样保不住。给自己留个体面吧。”
赵广之愣在了原地。
泰安是张鲸党羽的地盘。贺六自知不能久留。他吩咐贺世忠道“世忠。本来我打量着咱们一家人南下金陵,沿途游山玩水一番。现在看,爹的仇家太多。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刺客等着爹呢!这样吧,你领一百力士,护送你姐姐、媳妇还有汉骄、泽贞回京城去。我领着二百力士,去运河,换官船经运河南下。水路要比陆路安全的多。”
贺世忠问道“爹,咱们是不是先拿下赵广之?他是张鲸的人。明摆着是他告诉李睿,今天你要爬泰山的。”
贺六摇头“罢了吧。抓了赵广之,他死不承认,咱们奈何他不得的。刚才我脑子一乱,竟然让你杀了李睿。如今已是死无对证了。我刚才已经跟他说了,让他给吏部递个辞呈。呵,他要是识相,我就饶了他这一回。”
贺世忠道“爹,那你这一路可要小心了。”
贺六笑道“放心,爹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呢。”
一家人在泰安分手。贺世忠带着一百力士,护着家人们北上回京了。贺六则在运河济宁段上了船。
数(日ri)后,官船行至金乡县境内。
贺六正在船舱吃晌午饭。忽然间,他听见船(身shen)发出“咚咚咚”一阵响。
随后,锦衣卫的一名百户冲进了船舱“六爷!有水鬼在河里用凿子凿船底!”
贺六面色一变“那群王八蛋没完了?有一有二还没有三呢!”
百户道“六爷,我已经让二十几个水(性xg)好的锦衣卫弟兄拿着刀下了水。这会儿,他们应该正在水下与水鬼们激战呢。”
贺六道“走,去甲板上看看。”
贺六出得船舱,来到甲板上,低头一看,只见河水中漂着不少血迹。不多时,几个锦衣卫力士从水中钻出脑袋来“六爷,一共有三个水鬼凿船底!全被我们杀了!”
贺六连忙问“船底被凿穿了么?”
水中力士喊道“让他们凿出了两个大洞,这船怕是快沉了。请六爷跟官船上的弟兄,换乘小舟吧!”
国子监的那些老学究,都是桃李满天下。锦衣卫的六爷,则是仇人满天下。自万历十三年正月出京,至三月二十到达金陵。不到两个月的行程中,贺六共遇刺九次!刺客们行刺贺六的办法五花八门。济南的刺客,是用手弩;泰山上的刺客,是用匕首;金乡县的刺客,是用凿船底的法子。除此之外,还有投毒、铳击、乱箭
或许贺六说的对,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