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官员倒是很年轻,二十来岁。他用苏杭话说道“下官于承业。是上一科(殿dian)试的三甲同进士出(身shen)。因为名次考的太靠后,故而一年来都未放实缺儿。在吏部挂了牌子备选。”
张鲸有些奇怪,这官员的苏杭话说的很蹩脚,似乎带着一股山东大茬子味儿。
张鲸问“原来是新科进士,国之栋梁。于大人,你是哪里人啊?”
于进士闻言,连忙道“下官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听闻张公公亦是杭州人。一查族谱不要紧,原来张公公是我六叔公的三舅的表兄弟!按照辈分,我该喊您一声‘太爷爷’。”
说完,于进士亦递上了自己的礼单。他毕竟是新科进士,没放过实缺,没刮过地皮。银子不多,只有八千两而已。
张鲸心中思忖我不能只把官儿卖给无能的老朽。怎么也得提拔几个有前途、能干事的年轻人。这人能考进(殿dian)试三甲,想来也是有几分真才学的。呵,多一个有才学的重孙子,总不是坏事。不如成全了他。
张鲸笑道“既是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了。你是候选的进士。按规矩,只能做个七品官儿。我推举你做都察院署理御史,正七品职衔,如何?你要是干得好,我会给你从署理转成正职。到时候你就是正六品啦!”
于进士大喜过望“那下官,不,重孙子就谢过太爷爷啦!太爷爷,要是没别的事儿,重孙子就不打扰您了。”
张鲸叫住了于进士“且慢。我问你,你真是杭州人?”
于进士尴尬的一笑“啊,重孙子我祖籍是杭州,自小却随父亲在山东长大。故而这苏杭话嘛,说的不甚流利。”
张鲸笑道“还真是难为重孙子你了。既然是亲戚,咱们以后就该长长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