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使人膨胀。狂沙文学网 kuangsha人的(屁i)股多大决定了脑袋多大。能不落入这个俗(套tao)的,恐怕只有圣人。即便是张居正那样睿智的人,当年独揽大权后,亦做了不少授人以柄的出格事。
张鲸便是这样一个落入俗(套tao)之中的大俗之人。
司礼监、东厂、锦衣卫、都察院、六科廊尽归张鲸之手。张鲸感觉自己左(胸xiong)上写着四个字“谁敢惹我”,右(胸xiong)上写着四个字“谁与争锋”,后背还背着四个字“天下无敌”!
永寿宫门口。
内阁首辅赵志皋、次辅沈一贯拿着几份奏折,请求入宫觐见万历帝。
魏忠贤却拦住了老,张公公说了,内阁的折子全部送到司礼监。由司礼监转呈皇上。”
赵志皋为难的说道“魏公公,能否给我们行个方便?这几份折子,全都是加急的。河南米田教匪起事,河南巡抚请求朝廷速速调兵镇压;江西秋汛,淹没良田万顷。江西按察使请求户部尽速调拨赈灾粮款;蓟辽总督来报,鞑靼赤拉部脱离了三娘子的控制,对我大明虎视眈眈,蓟辽那边请求增加军饷以备不测”
如今的大明,已不是推行新政时的盛世光景。国势开那边称得上千难万难。
魏忠贤压低声音道“赵首辅,我魏忠贤只是个伺候人的奴婢,哪敢拦您老的驾?只是张公公有命,我不得不从。您瞧瞧,永寿宫的扈卫(禁j)军全都换成了东厂的番役。这些人只唯张公公之命是从。就算我想放你们进去,扈卫(禁j)军也不会给你们让路的。我看,你们还是去司礼监找张公公吧。”
沈一贯不同于懦弱的赵志皋,是个炮筒子脾气。他高声道“好!我们这就去司礼监找张鲸!我倒要看看,张鲸敢不敢扣下这几份折子!”
二人来到司礼监值房。
张鲸正“刺溜刺溜”品着茶呢。见两位阁老来了,他连(屁i)股都没抬,只是趾高气昂的问了一句“二位有何事?”
赵志皋对张鲸说了手中折子的内容。
张鲸微微一笑“我还当天塌下来了呢。就这几件小事,也值得惊动皇上?”
沈一贯闻言,气不打一处来“张公公,米田教匪起事谋反,都快打下安阳府了。这是小事?江西十几万灾民眼见就要饿死,这是小事?鞑靼赤拉部拥有两万铁骑,威胁我大明边塞,这是小事?”
张鲸将三份折子摊在桌上,煞有介事的侃侃而谈“沈次辅,别以为就你们内阁的人会理政。咱们先说这第一件事,米田教匪起事。所谓教匪,不过是一群泥腿子,乌合之众。据我所知,河南有两万多吃饷的卫所军!两万卫所军连一群泥腿子都对付不了?难道他们是两万头猪?司礼监敕令河南巡抚、都司,立即率本省卫所军清剿就是了。何需朝廷调兵前去?”
沈一贯急眼了“张公公说的倒是轻巧!大明卫所军制,早就烂到了骨子里。河南卫所军在兵部名册上有两万人,实际只有一万老弱!他们要是对付得了教匪,河南巡抚还用上这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么?”
张鲸没有搭理沈一贯,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江西水灾。即便江西番库没银子赈济,他们也可以想法子就地自行筹措嘛!办法总比困难多!”
沈一贯(阴y)阳怪气的质问张鲸“倒要请教,江西那边如何就地自行筹措?”
张鲸搜肠刮肚,一阵苦思冥想,而后道“我记得伪元末年,为筹措军饷,伪元朝廷开过监生捐。富户捐献一定数额的钱,便能得到一个监生功名。不如让江西开监生捐。让那些有钱的阔佬掏腰包,替朝廷赈济灾民。朝廷呢,赏他们监生功名。”
沈一贯冷笑一声“功名,朝廷名器也!这不成了私下买卖了?呵,也对,如今官位都可以私下买卖,更何况是区区监生功名?”
沈一贯话中有话,他在暗讽张鲸卖那七十多个言官缺儿的事。
张鲸起(身shen),一脸怒色的质问沈一贯“你这是朝谁甩闲篇儿呢?司礼监是你耍横的地方么?”
沈一贯冷笑一声“呵,我知道张公公现在大权在握!你看我不顺眼,可以让言官参劾我,厂卫抓我。行了,不劳张公公动手。我告病便是!”
说完,沈一贯气冲冲的走向大门外。在门口,他转头道“我这官帽一扔,眼不见心不烦,一(身shen)轻松。不过,我劝张公公好自为之,别把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闹亡了。”
说完,沈一贯扬长而去。
张鲸指着沈一贯的背影,对赵志皋说道“您瞧瞧,这也是堂堂内阁次辅该说的话?沈一贯真是个混账。”
赵志皋忙不迭的和起了稀泥“张公公息怒。都怪事(情qg)太急,沈一贯又是个急(性xg)子”
张鲸道“赵首辅才是老成谋国之人。沈一贯充其量就是个刺儿头,这样的刺儿头,除了会甩脸子,还能办什么事。刚才说的哪儿了,哦,还有这第三件事。鞑靼赤拉部本就归三娘子统辖。他们对大明国境虎视眈眈,可以让三娘子去管嘛。”
赵志皋唯唯诺诺的说“这法子我倒也考虑了。只是,大明的塞防安全,要靠一个外族女人去维护,始终不大体面。”
张鲸笑道“体面有什么用?咱大明啊,有时候就是太(爱ai)体面二字。什么不割地、不赔款、不和亲,君王死社稷(屁i)。我看人家汉文帝就是聪明人,用几个公主,些许财帛,几块可有可无的小地方,便让北方的匈奴人消停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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