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日夜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成都,好在清军因为后勤供给困难,在德阳止住了脚步,但也仅仅是暂时而已,用不了多久,等他们的后勤辎重一到,务必就会全速南下的。
张献忠的灵柩之前,李定国和艾能奇都是一身孝衣,跪拜在那里,在灵柩的另一边,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大西国的刘皇后,刘皇后乃崇祯十四年张献忠所得襄王之妃嫔,当年张献忠攻下襄阳之后,见刘氏女姿色优美,所以将之礼聘为皇后。
“报……两位王爷,城外来了一人,自称乃是明朝使者,名叫李岩,特来拜见!”
“李岩?”李定国和艾能奇当下也是相视一眼,对李岩这个名字自然不会陌生,那是大顺军当年的智囊,只可惜后来被李自成所不容,才会转投了明朝,这个时候李岩前来,他们也能猜到几分用意,所以也是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各自的犹豫。
由于正殿停放着张献忠的灵柩,所以李定国和艾能奇将李岩引入了偏殿之中,对于李岩的来意,他们是能猜到几分的,不过眼下他们还是想听一听李岩能说出什么能够让他们心悦诚服的理由来。
李岩也是主动要求先拜祭了张献忠,这是礼节的事情,不能马虎随便,拜祭完之后,李岩才跟着他们来到了偏殿。
“李先生,请坐!”
“二位将军,我此来之意图,想必二位也是心知肚明,眼下清军正在德阳大肆集结,十几万大军不日即将南下成都,成都的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我进城之后,看到民心浮动,若是等待清军南下,只怕会更乱呐,此时此刻,不知道二位将军有何打算?”
“我们虽然这一次受创,但是尚有兵马三万,加上还有从汉中南归的不愿降清勇士四千之众,我们已经派兵前往汉州布防。”李定国当下也是答道。
李岩点点头,也算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他们是宁愿死战也不愿降清的,这一点李岩倒是放心了,继续说道:“话虽然如是说,可是眼前的实际情况就是,清军兵锋强劲,一路势如破竹,十几万大军已经逼近,你们只有区区三万兵马而已,而且是军心不振,随着张国主之战死阆中,眼下各地将领之中,只怕也还有不少人是心怀忐忑的,面对清军南下,他们是否也能如二位将军一般,抱定必死之心而战,只怕是实难揣测。”
“那李先生是何意思?”李定国也是试探性的问道,想让李岩亮出他的底牌,李岩是来劝降的,这一点是无疑的,因为成都的态度关系到整个四川的局势,若是成都落入满清之手,到时候他们可以趁势东进,进取两湖,亦或是南下,直取云贵,这两个地方,都是大明朝兵力较为薄弱之处,大明的防御重点实在黄河一线以及长江中下游,所以李岩才会前来。
“我的意思自然是归顺我大明,有大顺余部的前例在前,二位不必担心我大明会慢待二位将军,且你们昔日旧友刘文秀将军,眼下就是我大明一镇总兵,深受我大将军的器重,二位归顺之后,必会受到重要,大西军将士,愿留下继续为国效力疆场者,可以放心留下,有愿意归农者,我们也会妥善安置,分拨土地耕作,不瞒二位将军,我大将军已经抵达重庆,就是为了川中之事前来的,本来是为了增援张国主,没想到孙可望忘恩负义,归附了清廷,指使张国主殒命喋血沙场,我大将军也是甚为惋惜,已经请旨朝廷,追风张国主为西秦王。”
“曹大将军已经到了重庆了吗?”李定国也是有些意外,曹变蛟来的很快啊,出乎他们的预料,不过李岩到了,曹变蛟自然也该到了。
“正是,只怕此刻已经率军北上布防,以应对南下的清军攻势,不管先前大西和大明争斗如何激烈,那都是关起门自家的事情,但是眼下有人已经砸开了我们的家门,在我们家里面开始肆意的抢掠,若是我们不连手应对外敌,只怕必将都会被外敌消灭的,这个道理不必我来说,二位将军都是明白的,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李定国和艾能奇相视一眼,艾能奇也是微微颔首,表示赞同,李定国也是随即说道:“不瞒李先生,我们也确有归附大明之意,在北上抗清前夕,义父曾对我等说:‘三百年的大明是中华正统,他没有灭亡是天意,我死了以后,你们要归顺大明,不要做不义之事。’眼下既然义父战死沙场,我们自当遵从义父之遗志,矢志抗清,以报血海之仇。”
“既然二位有此等决心,我当立即派人前往通秉大将军,请大将军速速派兵前来增援,共守成都,绝不能使清军再南进一步。一切归附事宜,可由大将军亲来之后,由大将军和诸位协商,我相信大将军绝对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既如此,我等愿意归顺大明,共同抗清!”
当进抵内江的曹变蛟得到李岩的书信之后,也是连夜率军北上,两日后终于抵达成都,李定国和艾能奇也是亲出成都迎接曹变蛟。
“二位将军能够知大义、明是非,实乃川中百姓之福气,眼下清军南下,到处屠戮,他们自诩高人一等,视我汉人为奴仆贱民,妄图以武力迫使天下汉人臣服在他们的脚下,我泱泱华夏,几千年历史文化的沉淀,岂是他们这等蛮夷所能够征服的,然局势使然,在满清的铁骑之下,不少自诩名士之人,卖国求荣,相助满清荼毒我华夏百姓,你我两家打了已经十七八年了,但是现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