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智宸盯着那抹远去清丽的背影,面庞虽依然冷肃似冰雕,狭长的眼眸里却是黑霭沉沉,里面翻涌的情绪,叫人捉摸不透。
叶锦瞧见了,就没好气道:“别瞧了,都已经跑远了。四弟,你也真是的,平常将人家冷落在家,现在又呆呆的望着出神,三姐都搞不清楚你是怎样想的!”
自己这个弟弟,别的都好,就是太霸道太强势了,从来不懂得对女人温柔。都说男人喜欢温柔的女人,殊不知,女人也需要男人的体谅与理解。
叶智宸却是淡淡一笑:“我哪里有冷落她?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公务,三姐又不是不知道。”
叶锦气道:“你少拿公事来糊弄我!盛薇可是个好女人,你应该懂得珍惜才是,如果你一直对人家这样冰冰冷冷,以后莫要后悔!”
他怔了怔,五官恢复一贯的冷峻。端坐在上方的叶夫人看了看他,说:“智宸,你随我来一下。”
两人进了里屋,叶智宸不明所以:“母亲,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叶夫人连明香也挥退了出去,神色凝重地问他:“那个楚维仪,你又与她在一起了?”
叶智宸倒不妨她会突然问起楚维仪,怔了一下才说:“母亲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叶夫人道:“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了,我看你是糊涂了!”她严厉地瞪着他,接着问:“我听说她有了你的孩子,是不是真的?”
叶智宸面色冷静,回答:“不可能,母亲不要相信这些传言。”
叶夫人面色稍缓,但口气依旧严厉:“这件事情,你甭想含糊过去,你老老实实地给我交代,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叶智宸道:“母亲,我不会那样荒唐,孩子的事的确是他人在谣传。”
叶夫人轻“哼”了一声:“我看都是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你与她纠缠不清,别人能胡乱往你头上扣?”叶夫人的声音不觉冷了几度:“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妨与你说清楚,三年前我反对,三年后我的态度依然坚定,你最好立即与楚维仪做个了断。盛薇是不理你的fēng_liú帐,但我这个做母亲的,绝不会坐视不管!”
叶夫人平时温婉和蔼,从未对他这般严厉说话,即便这些年他无所顾忌惯了,但是母亲的话还是不得不听。
“是!”
叶夫人点了点头:“你这个态度就对了,往后也别找什么理由了,回家里来住。”她将手中的咖啡搁下,叹道:“你做事如此不谨慎稳重,早晚要吃亏,现在各方势力对南方虎视眈眈,不能再出岔子。往后你注意一些,谣言自然不辩自散,听到了吗?”
他虽然不情愿,却还是应道:“是,我知道了。”
晚上苏盛薇洗了澡,看了会书,渐渐神迷眼乏,手中的书渐渐低了下去,朦胧的睡意里像是有人轻轻将她抱了起来,迷糊间微微睁开眼睛,像是瞧见了金色的肩章灿然,她知道是自己在做梦,这么长时间,他都不曾回来,所以不会是他。
可是那熨帖在颊边的温度,依稀还是记忆里的,滚烫滚烫的,仿佛有团火在包裹着自己。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果然只有她一人,她坐起来,波浪卷的长发跃至胸前,衬出她妩媚完美的脸庞。
她看了看旁边空着的枕头,潋滟的水眸顷刻晃了晃,轻蹙的眉,如笼着淡淡的轻烟。最后,她将唇角勾起,自嘲似的笑笑,素白的手才撩开帐幔,走下床去。
盛薇坐在紫檀木的梳妆台前,纤手刚刚拿起玉梳,便听到外头传来皮靴蹭地的有力声响,下一刻,他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前。
苏盛薇整个人愣住了,时间这样早,他究竟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是昨晚上根本没出去?
尚在发怔,他对她说:“换身衣服,陪我出去一趟。”
他虽然与她说话,神色却是冷漠的,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不过既然他亲自开口,想来一定十分重要。
苏盛薇心中冷冷一笑,他需要她的时候,便让她陪伴,不需要的时候,却将她弃之如蔽,难道他以为她是他随传随到的侍妾?真是可笑!
她勾起唇来,淡然地看向他:“你何必非要我陪?”他身边不是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其中任何一位,姿色都不会差。
他长眉一挑,冷嘲似的斜睨着她:“你以为我想让你陪?别自作多情了,是俄国叶卡琳夫人要见你,换好衣服就出来,我在车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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