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参说完,眼底泛起一层苦涩的涟漪。
他顺风顺水了几年,这样卑微的话,也许久没有说出口了。
想来入了朝堂之后,还要说更多这样的话。
虽说心口上一块巨石压着,吐血不得,出气不能……
他夜慕参也认了。
宇文靖轩端起茶杯又放下。
周浩把玩着自己的玉扳指,对二人的对话不闻不问。
夜慕参心想,这老奇葩大约是想看自己出糗。
无法,笑傲堂堂主只能继续硬着头皮,绞尽脑汁揣测户部尚书的心意。
他腆着笑与他聊了许久,恰到好处地展示了自己的学识,又不露声色地暗示自己的抱负。
往复几次,户部尚书的壁垒终于被笑傲堂堂主攻破。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外头两声寒鸦惊翅。
正事终于谈妥,宇文靖轩也无心久留,准备告辞。
他起身来到周太傅案前,施礼作揖,“下官先告辞了。”
周浩手中的玉扳指突然坠落地上。
他抬起头,双目空洞,犹如风化多年的枯木。豪门之贺总裁的剽悍娇妻
凌商与周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要在寿宴上这般捉弄凌商?
为什么提起他就这般咬牙切齿?
为什么……
待交代好了下人,回到书房,夜慕参敲了两下,无人应答。
他心想,屋中也至于有什么不堪之景,便径自推开了门。
诡异的气氛扑面而来;夜慕参怀疑自己瞎了眼。
周浩的手掐在宇文靖轩的脖子上,后者双眼眦裂,双手无力地蜷着,欲要发声而不可。
是快要断气了。
夜慕参来不及多想,两步冲上去掰开了周浩的手。
宇文靖轩跪坐在地上,捂着脖子,虚弱地呛着。
夜慕参来不及扶起他、为他递上水,就被周浩从背后制住。
周浩的力气超乎寻常的大,完全不像一位耳顺之年大病初愈之人。
宇文靖轩咳了两下,扭头看向夜慕参,盈水的双眼瞪得溜圆,“啊!夜堂主,快逃!”
夜慕参苦笑一下——他双手被周浩反扣在背后,脖子卡在周浩的手上,该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