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额头的伤口已经愈合,看不出半点受过创伤的痕迹。
他长发散落在后背,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薄的白衣,衣襟敞开着,也懒得再系上。
他来到夜慕参身边,冷然观赏着床上那人被恐惧围剿的神情。
夜慕参晃动双手,手腕被金锁环磕得发红生疼。
该死的弥相……早知道那时候就该在无尘居把它煲汤喝了……
弥相悠悠滑到他身上,漆黑光滑的修长蛇身缠住夜慕参浅麦色的精瘦躯干,缓缓收缩肌肉,逐渐令他透不过气。
夜慕参不由大口吸气,可脸颊还是因为窒息感而涨得通红。
渐渐地,夜慕参发现自己连吸气的力气都没了——弥相已经将他的肺腔彻底挤压,再也无法纳入一丝空气。
他被濒临死亡的绝望感笼罩,脑海里只剩下自己十三年前在公主府的屋顶,看见凌商的第一眼。
那个比天边辰星还要夺目的少年,为什么会成为如今这以羞辱自己为乐的恶魔?
还是该怪自己的任性骄纵吧……
夜慕参的眼角略略湿润。
等死的感觉真是度日如年。
凌商打了个响指,弥相忽而变得乖顺温柔,放开了夜慕参,钻回漆黑阴冷的棺内。
一醒来就被弥相吓个半死,接着又差点被它绞杀……夜慕参惊魂未定,浑身上下的血液都流淌着劫后余生的战栗与悲哀。
而腰腹处被弥相冰冷湿滑身体接触过的肌肤上残留的古怪触感,更是令他反胃。
凌商坐到夜慕参身旁,“你中过弥相的毒,还活了下来……对你而言,普通的毒药都会失去效用……所以,我在你身上用的药,自然与常人所用不同。”
夜慕参艰难地别过头,不去看他。
他能感受到凌商充满恨意的目光。
而他已经不在乎了。
过去的事,说白了,也没什么放不开的。
夜慕参可以将笑傲堂拱手让人,当然也可以将某段色令智昏的不堪情史抛诸脑后。
自己或许还是欠了凌商许多……
可是他既没有心情也没有能力去偿还。
而夜慕参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对于凌商而言却是致命的痛击。
凌商用力掰过他的下巴,让他正视自己,语气是诡异的温柔,“阿参,生气了?”
夜慕参再次感到恶心,翻了翻白眼,“别这么叫我。”
“不过是让弥相戏弄你一下……你岂不是比它更小心眼?”
“……凌商,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凌商玩味地拉长声音,“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夜慕参强压胃里翻涌的酸水,挤出漂亮的笑容,“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只要看到你,就觉得生不如死。”
“是么……可是这样也还不够啊。”凌商伸手撇开散在他耳际的发丝,动作暧昧温存,如待情人。
只是夜慕参心明如镜,这举动的本意,却是让自己因无法逃离这恶心的触碰而痛苦罢了。
然而,他身上的燥热早已难耐。
只是因为不想再遭遇凌商倨傲而蔑视的目光,才费尽力气做出这番镇定模样。
天知道这有多煎熬。
“你不是想上我么?”夜慕参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