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仇与夜慕参对视了许久,终于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接着伸手抓起一缕夜慕参的白发,“小师叔,你的头发为什么也是白『色』的?”
“……造孽太多,老天让我还债。”
“那我们不一样。我生下来头发就是白『色』的。”
“你这小和尚,倒是稀奇。”
天仇几分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回头看到地上仍在昏『迷』的莫筠,“小师叔,天要暗了,我们带师娘先回寺庙里去吧?”
夜慕参想了想,“寺庙里都是些和尚,照顾不了女施主。带她回凌商那儿吧。”
“可是师娘好像不想见师父……”
“不想见他?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红尘俗事,小和尚也不懂。”
“……”
“唔,师父好像有什么事惹师娘不高兴了。”
“算了,先不管这些,总不能把她一人扔这儿。”
夜慕参背着莫筠回到了凌商的宅院,找了间厢房让她躺下,留下天仇看着就去了茶室。
凌商趴在玉棺上睡着了,听见声响立刻警觉地起身,飞快披了件上衣。
声音里带着些许愠怒,“怎么又回来了?”
弥相猛然从他后领探出头,凶狠地朝夜慕参吐红信。
夜慕参吓得后退了两步,脸『色』煞白,“你……你别总是赶我走……”
凌商眼尖地看到他肩头皱『乱』的湿痕,“你带莫筠回来了?”
“嗯,你去看看她吧。哪有人落水这么久都醒不了的?别患了病就好……”
“你这么关心她,就自己带她去看大夫。”
“怎么说她也是你的……”
“那你呢?”凌商嘲讽地瞥了他一眼,“我和她的婚事,说回来还是拜你所赐。你现在大老远从关东来纠缠我又算什么?”
“我不是纠缠你,我是……”
凌商两指扣着弥相的头,将它从领口抽出,细长的蛇身悬在空中无助地来回摇摆,蛇尾还悠悠打着转。
夜慕参顿时又说不出一个字了。
凌商将弥相放回紫砂罐内,盖上盖子。
夜慕参这才稍稍安心,“我来找你,是因为……”
“因为我对你下了蛊。”凌商语气冷淡地坦诚,“蝶蛊都是如此,在人体内养得久了,会催情。”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凌商来到夜慕参面前,手指勾起他一缕发丝轻轻绕圈,“究竟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不是么?”
“那你呢?你对我难道就……”
“你想听我说什么?”凌商把人『逼』到了墙角,“我对你如何真的重要么?”
“重要……很重要……因为我……”
凌商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阿参,你怎么就这样傻?我没有想过要把你拴在身边,你为什么要纠缠我?”
“为什么不可以?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想要一直守着你,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么?你明明就放不下我,但是你从来都只会把我推得远远的,不就是因为……”夜慕参的声音忽然低哑下来,“不就是因为你得了没有人医得了的怪病?”
“……怪病?”
“那小和尚都告诉我了。什么自幼以血养毒,什么无弋……你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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